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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 20: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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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周 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
一、查字、正音
坼:由于大旱或地震等原因,地层开裂。
回薄:循环不息。张介宾:“回,循环也。薄,迫切也。”
平气:正常之气。
升明:发光而有上升之势,是火的正常性能。如果不及,则火势不焰,称“伏明”。太过则火势旺盛,称“赫曦”。
备化:土的性能具备生化万物的作用。不及称为“卑监”,太过称为“敦阜”。
审平:金有杀伐之象,在正常情况下,不致杀及无辜,必审察而行。不及称“从革”,从,顺从。革,改革,指金性坚硬,但在不及的时候就顺从改变其形态。太过称为“坚成”。
静顺:水的性能,在正常状态下,清静而柔顺。不及称“涸流”,涸,是水流枯竭。太过称:“流衍”。衍,满溢。
三气:平气、不及和太过之气。
五化:五行的气化。五行之间,相反相成,随着矛盾发展而不断变化。
宣平:发挥正常功能。宣,施行。平,和平。
曲直:树木发荣的形象,其树干枝条,有曲有直,自由伸展。
流演:水流不止。张介宾:“演,长流貌。井泉不竭,川流不息。皆流演之义。”
甘虫:甘是土味,因木运不及,土反来侮,甘味生虫,所以称为“甘虫”。
二、 原文
黄帝问曰:太虚寥廓,五运回薄,盛衰不同,损益相从,愿闻平气,何如而名,何如而纪也?
岐伯对曰:昭乎哉问也;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
帝曰:其不及奈何?
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监,金曰从革,水曰涸流。
帝曰:太过何谓?
岐伯曰: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
帝曰:三气之纪,愿闻其候。
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敷和之纪,木德周行,阳舒阴布,五化宣平。其气端,其性随,其用曲直,其化生荣,其类草木,其政发散,其候温和,其令风,其脏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谷麻,其果李,其实核,其应春,其虫毛,其畜犬,其色苍;其养筋,其病里急支满,其味酸,其音角,其物中坚,其数八。
升明之纪,正阳而治,德施周普,五化均衡。其气高,其性速,其用燔灼[fán zhuó],其化蕃茂,其类火,其政明曜,其候炎暑,其令热,其脏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谷麦,其果杏,其实络,其应夏,其虫羽,其畜马,其色赤;其养血,其病 瘈[chì],其味苦,其音征,其物脉,其数七。
备化之纪,气协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齐修。其气平,其性顺,其用高下,其化丰满,其类土,其政安静,其候溽蒸,其令湿,其脏脾,脾其畏风;其主口,其谷稷,其果枣,其实肉,其应长夏,其虫倮,其畜牛,其色黄,其养肉,其病否,其味甘,其音宫,其物肤,其数五。
审平之纪,收而不争,杀而无犯,五化宣明。其气洁,其性刚,其用散落,其化坚敛,其类金,其政劲肃,其候清切,其令燥,其脏肺,肺其畏热;其主鼻,其谷稻,其果桃,其实壳,其应秋,其虫介,其畜鸡,其色白;其养皮毛,其病咳,其味辛,其音商,其物外坚,其数九。
静顺之纪,藏而勿害,治而善下,五化咸整。其气明,其性下,其用沃衍,其化凝坚,其类水,其政流演,其候凝肃,其令寒,其脏肾,肾其畏湿;其主二阴,其谷豆,其果栗,其实濡,其应冬,其虫鳞,其畜彘,其色黑,其养骨髓,其病厥,其味咸,其音羽,其物濡,其数六。
故生而勿杀,长而勿罚,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谓平气。
委和之纪,是谓胜生,生气不政,化气乃扬,长气自平,收令乃早,凉雨时降,风云并兴,草木晚荣,苍干雕落,物秀而实,肤肉内充。其气敛,其用聚,其动繻[xū]泪拘缓,其发惊骇,其脏肝,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谷稷稻,其味辛酸,其色白苍,其畜犬鸡,其虫毛介,其主雾露凄沧,其声角商,其病摇动注恐,从金化也。少角与判商同,上角与正角同,上商与正商同。其病支废痈肿疮疡,其甘虫,邪伤肝也。上宫与正宫同。萧飋[sè]肃杀,则炎赫沸腾,眚于三,所谓覆也,其主飞蠹蛆雉。乃为雷廷。
伏明之纪,是为胜长。长气不宣,藏气反布,收气自政,化令乃衡,寒清数举,暑令乃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长,成实而稚,遇化已老,阳气屈服,蛰虫早藏。其气郁,其用暴,其动彰伏变易,其发痛,其脏心,其果栗桃,其实络濡[rú],其谷豆稻,其味苦咸,其色玄丹,其畜马彘[zhì],其虫羽鳞,其主冰雪霜寒,其声征羽,其病昏惑悲忘。从水化也。少征与少羽同,上商与正商同。邪伤心也。凝惨栗冽,则暴雨霖霪,眚于九,其主骤注,雷霆震惊,沉霒(音阴义同)淫雨。
卑监之纪,是谓减化。化气不令,生政独彰,长气整,雨乃愆[qiān],收气平,风寒并兴,草木荣美,秀而不实成而秕也。其气散,其用静定,其动疡涌,分溃痈肿,其发濡滞,其脏脾,其果李栗,其实濡核,其谷豆麻,其味酸甘,其色苍黄,其畜牛犬,其虫倮毛,其主飘怒振发,其声宫角,其病流满否塞,从木化也。少宫与少角同,上宫与正宫同,上角与正角同,其病飧泄,邪伤脾也。振拉飘扬,则苍干散落,其眚四维,其主败折,虎狼清气乃用,生政乃辱。
从革之纪,是为折收。收气乃后,生气乃扬,长化合德,火政乃宣,庶类以蕃。其气扬,其用躁切,其动铿禁瞀[mào]厥,其发咳喘,其脏肺,其果李杏,其实壳络,其谷麻麦,其味苦辛,其色白丹,其畜鸡羊,其虫介羽,其主明曜炎烁,其声商征,其病嚏咳鼽衄[qiú nǜ],从火化也。少商与少征同,上商与正商同,上角与正角同,邪伤肺也。炎光赫烈,则冰雪霜雹,眚于七,其主鳞伏彘鼠,岁气早至,乃生大寒。
涸流之纪,是为反阳,藏令不举,化气乃昌,长气宣布,蛰虫不藏,土润水泉减,草木条茂,荣秀满盛。其气滞,其用渗泄,其动坚止,其发燥槁,其脏肾,其果枣杏,其实濡肉,其谷黍稷,其味甘咸,其色黅玄,其畜彘牛,其虫鳞倮,其主埃郁昏翳,其声羽宫,其病痿厥坚下,从土化也。少羽与少宫同,上宫与正宫同,其病癃闳[lóng hóng],邪伤肾也。埃昏骤雨,则振拉摧拔,眚于一,其主毛湿狐貉,变化不藏。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疟无德,灾反及之,微者复微,甚者复甚,气之常也。
发生之纪,是为启陈。土疏泄,苍气达,阳和布化,阴气乃随,生气淳化,万物以荣。其化生,其气美,其政散,其令条舒,其动掉眩巅疾,其德鸣靡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其谷麻稻,其畜鸡犬,其果李桃,其色青黄白,其味酸甘辛,其象春,其经足厥阴少阳,其脏肝脾,其虫毛介,其物中坚外坚,其病怒。太角与上商同。上征则其气逆,其病吐利。不务其德,则收气复,秋气劲切,甚则肃杀,清气大至,草木雕零,邪乃伤肝。
赫曦之纪,是为蕃茂。阴气内化,阳气外荣,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长,其气高,其政动,其令明显,其动炎灼妄扰,其德喧暑郁蒸,其变炎烈沸腾,其谷麦豆,其畜羊彘,其果杏栗,其色赤白玄,其味苦辛咸,其象夏,其经手少阴太阳,手厥阴少阳,其脏心肺,其虫羽鳞,其物脉濡,其病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上羽与正征同。其收齐,其病?,上征而收气后也。暴烈其政,藏气乃复,时见凝惨,甚则雨水,霜雹、切寒、邪伤心也。
敦阜之纪,是为广化。厚德清静,顺长以盈,至阴内实,物化充成。烟埃朦郁,见于厚土,大雨时行,湿气乃用,燥政乃辟。其化圆,其气丰,其政静,其令周备,其动濡积并稸,其德柔润重淖,其变震惊,飘骤崩溃,其谷稷麻,其畜牛犬,其果枣李,其色黅玄苍,其味甘咸酸,其象长夏,其经足太阴阳明,其脏脾肾,其虫倮毛,其物肌核,其病腹满,四支不举,大风迅至,邪伤脾也。
坚成之纪,是为收引。天气洁,地气明,阳气随阴治化,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气繁布,化洽不终。其化成,其气削,其政肃,其令锐切,其动暴折疡疰[zhù],其德雾露萧飋,其变肃杀雕零,其谷稻黍,其畜鸡马,其果桃杏,其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其象秋,其经手太阴阳明,其脏肺肝,其虫介羽,其物壳络,其病喘喝,胸?仰息。上征与正商同。其生齐,其病咳。政暴变,则名木不荣,柔脆焦首,长气斯救,大火流炎,烁且至,蔓将槁,邪伤肺也。
流衍之纪,是为封藏。寒司物化,天地严凝,藏政以布,长令不扬。其化凛,其气坚,其政谧,其令流注,其动漂泄沃涌,其德凝惨寒雰,其变冰雪霜雹,其谷豆稷,其畜彘牛,其果栗枣,其色黑丹黅,其味咸苦甘,其象冬,其经足少阴太阳,其脏肾心,其虫鳞倮,其物濡满,其病胀。上羽而长气不化也。政过则化气大举,而埃昏气交,大雨时降,邪伤肾也。
故曰:天恒其德,则所胜来复;政恒其理,则所胜同化,此之谓也。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凉;地不满东南,右热而左温,其故何也?
岐伯曰:阴阳之气,高下之理,太少之异也。东南方,阳也,阳者,其精降于下,故右热而左温。西北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是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故适寒凉者胀之,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已,此腠理开闭之常,太少之异耳。
帝曰:其于寿夭,何如?
岐伯曰: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
帝曰:善。其病也,治之奈何?
岐伯曰:西北之气,散而寒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所谓同病异治也。故曰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温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假者反之。
帝曰:善。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不同,其故何也?
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崇高则阴气治之,污下则阳气治之,阳胜者先天,阴胜者后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
帝曰:其有寿夭乎?
岐伯曰: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地之大小异也。小者小异,大者大异,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阴阳更胜,气之先后,人之寿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
帝曰:善。其岁有不病,而藏气不应不用者,何也?
岐伯曰:天气制之,气有所从也。
帝曰:愿卒闻之。
岐伯曰:少阳司天,火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眚,火见燔焠,革金且耗,大暑以行,咳嚏、鼽衄,鼻窒日疡,寒热胕肿。风行于地,尘沙飞扬,心痛胃脘痛,厥逆膈不通,其主暴速。
阳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苍起木用而立,土乃眚,凄沧数至,木伐草萎,胁痛目赤,掉振鼓栗,筋痿不能久立。
暴热至土乃暑,阳气郁发,小便变,寒热如疟,甚则心痛;火行于槁,流水不冰,蛰虫乃见。卯、酉年,阳明燥金司天,燥金下临地气,金能克木,所以人体中的肝胜受到制约,肝气顺从司天之气,木被金气所使用,进而克制土气,土因而蒙受灾害。金气旺盛,所以凄沧清冷之气时常发生。金盛克木,致使草木枯。在人体多发生胁痛、目赤、眩晕、震颤、战粟、筋痿不能久立等病证。阳明燥金司天,则少阴君火在泉,于是暴热流行于天,暑气蒸腾于地。在人体由于阳气郁结而发生疾病,可以出现小便不正常,寒热往来好像疟疾,严重的还会出现心痛等病证。火热之气流行于草木枯槁的冬季,流水不能结冰,蛰虫不藏反而出来活动。
太阳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而火且明。丹起金乃眚,寒清时举,胜则水冰,火气高明,心热烦,溢干、善渴、鼽嚏、喜悲数欠,热气妄行,寒乃复,霜不时降,善忘,甚则心痛。土乃润,水丰衍,寒客至,沉阴化,湿气变物,水饮内稽,中满不食,皮qún肉苛,筋脉不利,甚则胕肿,身后廱[yōng,堵塞]。
辰、戌年,太阳寒水司天,寒水之气下临于地气,水能克火,所以人体中的心脏受到制约,心气顺从司天之气,火被水气所使用,火气盛进而克制金气,因而肺金蒙受灾害。由于寒水之气过盛,所以寒冷的气候时常出现。寒气太盛,使水结成冰。火被水气所使用,而火气盛,于是发生心热、烦闷、咽喉干燥、时常口渴等病证;若因火旺而伤害肺金,就会发生鼻塞喷嚏、容易悲哀等病证;火气向上,寒气向下,相互牵引,还会出现呵欠连声的症状。火热之气安行,就会有寒水之气来报复它,所以发生寒霜不时下降;在人体中,寒水伤害心火,使心气虚而发生健忘,严重的还会发生心痛等病症。太阳寒水司天,则太阴湿土在泉,所以土气滋润,而水湿丰盛。太阴在泉,湿土之客气,加临于主气的终气寒水之上,水与湿相会,二气都属于阴,因而阴气深重,万物也因寒湿太重而发生变化。在人体可以发生水饮内停、腹中胀满、不能饮食、皮肤麻痹、肌肉不仁、筋不柔和、脉不通等病证,严重的还会发生浮,背部生痈肿。
厥阴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而上且隆,黄起,水乃眚,土用革。体重,肌肉萎,食减口爽,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火纵其暴,地乃暑,大热消烁,赤沃下,蛰虫数见,流水不冰,其发机速。
已、亥年,厥阴风木司天,风木之气下临于地气,木能克土,所以人体中的脾受到制约,脾气顺从司天之气,土被木气所使用,因而土湿之气变得厚实,土盛制水,使肾水蒙受灾害。木气旺盛,土气受到制约,所以脾土发生病变,人们多发生身体沉重,肌肉枯,食欲减退,口淡无味等病证。风木之气在天空中流行,浮云飘忽,万物摇动。在人体,可以发生目眩、耳鸣。厥阴风木司天,则少阳相火在泉,风火相煽,所以火气横行,地气暑热。在人体,火热消烁津液,而出现小便短赤,或热盛迫血,发生赤色血痢。因为火气温热,所以蛰虫当藏不藏,而出来活动,流水也不能结冰。风性善于运动变化,所以引起的疾病急骤,变化迅速。
少阴司天,热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眚。喘呕、寒热、嚏鼽、衄、鼻窒、大暑流行,甚则疮疡燔灼,金烁石流。地乃燥清,凄沧数至,胁痛、善太息,肃杀行,草木变。
子、午年,少阴君火司天,火热之气下临于地气,火能克金,所以人体中的肺脏受到制约,肺气顺从司天之气,金被火气所使用,进而克制木气,于是草木蒙受灾害。火热盛而伤肺金,所以出现喘息、呕吐、恶寒、发热喷嚏、流涕、衄血、鼻塞等病证。暑热之气大规模流行,还会使人们发生疮疡、高热等症状;炎暑酷热极盛,好像能使金石熔化流动一样。少阴君火司天,则阳明燥金在泉,所以地气干燥清凉,凄沧之气时常出现。在人体,多发生胁肋疼痛,时常叹息等病证。由于肃杀之气流行,所以草木也发生变化。
太阴司天,湿气下临,肾气上从,黑起水变,埃冒云雨,胸中不利,阴萎气大衰,而不起不用,当其时,反腰脽痛,动转不便也,厥逆。地乃藏阴,大寒且至,蛰虫早附,心下痞痛,地烈冰坚,少腹痛,时害于食,乘金则止水增,味乃咸,行水减也。
丑、未年,太阴湿土司天,湿土之气下临于地气,土能克水,所以人体中的肾脏受到制约,肾气顺从司天之气,水被土气所使用,进而克制心火。水湿之气盛,所以阴云笼罩,雨水时常下降;水盛火衰,在人体多发生胸闷不舒,阳痿不举等阳气不足的病证。若遇湿土之气旺盛的时令,反而会使人腰椎疼痛,动转不便利,或者发生厥逆。太阴司天,则太阳寒水在泉,所以地气阴凝闭藏,严寒的气候提前到来,蛰虫也很早就开始藏伏。在人体,可以发生心下痞塞而疼痛。若寒气太盛,裂冰坚,在人体会发生少腹疼痛,时常妨得饮食。若水气顺从金气而变化,金能生水,使寒凝更加显著,所以井泉增长,水味变成,而江河流动之水少。
帝曰:岁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何气使然?
岐伯曰:六气五类,有相胜制也,同者盛之,异者衰之,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
故厥阴司天,毛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毛虫育,倮虫耗,羽虫不育。
少阴司天,羽虫静,介虫育,毛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不育。
太阴司天,倮虫静,鳞虫育,羽虫不成;在泉,裸虫育,鳞虫不成。
少阳司天,羽虫静,毛虫育,倮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毛虫不育。
阳明司天,介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介虫育,毛虫耗,羽虫不成。
太阳司天,鳞虫静,倮虫育;在泉,鳞虫耗,倮虫不育。
诸乘所不成之运,则甚也。故气主有所制,岁立有所生,地气制己胜,天气制胜己,天制色,地制形,五类衰盛,各随其气之所宜也。故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此气之常也。
所谓中根也,根于外者亦五,放生化之别,有五气,五味,五色,五类,五宜也。
帝曰:何谓也?
岐伯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故各有制,各有胜,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同异,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谓也。
帝曰: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繁育,气终而象变,其致一也。然而五味所资,生化有薄厚,成熟有多少,终始不同,其故何也?
岐伯曰:地气制之也,非天不生,地不长也。
帝曰:愿闻其道。
岐伯曰:寒热燥湿不同其化也,故少阳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谷苍丹。
阳明在泉,湿毒不生,其味酸,其气湿,其治辛苦甘,其谷丹素。
太阳在泉,热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咸,其谷黅秬。
厥阴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谷苍赤,其气专,其味正。
少阴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
太阴在泉,燥毒不生,其味咸,其气热,其治甘咸,其谷黅秬[jù] 。
化淳则咸守,气专则辛化而俱知。
故曰:补上下者从之,治上下者逆之,以所在寒热盛衰而调之。
故曰:上取下取,内取外取,以求其过;能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此之谓也。
气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傍取之。
治热以寒,温而行之;治寒以热,凉而行之;治温以清,冷而行之;治清以温,热而行之。
故消之削之,吐之下之,补之泻之,久新同法。
帝曰:病在中而不实不坚,且聚且散,奈何?
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无积者求其脏,虚则补之,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行水渍之,和其中外,可使毕已。
帝曰:有毒无毒,服有约乎?
岐伯曰: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尽,行复如法,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天殃,无致邪,无失正,绝人长病。
帝曰:其久病者,有气从不康,病去而瘠奈何?
岐伯曰:昭乎哉!圣人之问也,化不可代,时不可违。夫经络以通,血气以从,复其不足,与众齐同,养之和之,静以待时,谨守其气,无使倾移,其形乃彰,生气以长,命曰圣王。故大要曰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此之谓也。
帝曰:善。
三、翻译
黄帝问:宇宙太虚深远广阔无边,五运循环不息。其中有盛衰的不同,随之而人体也有损益的差别,希望听听五运中的平气,是怎样命名的?怎样确定其标志的?
岐伯回答说:问得真有高明啊!木的平气,是敷布和柔,称为“敷和”;火的平气,是上升而光明,称为“升明”;土的平气,是广布生化,称为“备化”;金的平气,是清静平和,称为“审平”;水的平气,是静穆顺达,称为“静顺”。
黄帝问:不及怎样?
岐伯说:如果不及,木就委曲无阳和之气,称为“委和”;火就伏藏而无光明,称为“伏明”;土就低下而缺乏生化之气,称为“卑监”;金就可因可革而无坚硬之气,称为“从革”;水就干涸而无湿润之气,称为“涸流”。
黄帝问:太过怎样?
岐伯说:如果太过,木就会发生过早,称为“发生”;火就会炎势太盛,称为“赫曦”;土就会过于高厚,称为“敦阜”;金就会过于刚硬,称为“坚成”;水就会满溢外流,称为“流衍”。
黄帝说:以上平气、太过和不及三气的标志,希望听听怎样候察。
岐伯说:问得全面啊!敷和的标志,木的德性敷布畅达于四方之上下,阳气舒畅,阴气散布,五行的气化都能发挥其正常的功能。其气正直,其性顺从万物,其作用如树木枝干的曲直自由伸展,其生化能使万物繁荣,其属类是草木,其职能是发散,其气候是温和,其职能的表现是风,应于人的内脏是肝,肝畏惧清凉的肺金之气,肝关联于眼目,在谷类是麻,果类是李,其果实是核仁,所应的时令是春,在虫类是毛虫,在畜类是犬,在颜色是苍,其所充养的是筋,其发病则为里急而胀满,其在五味是酸,在五间是角,在物体来说是属于中坚,其在河图成数是八。
升明的标志,南方火运正常行令,其德性普及四方,五行气化平衡。其气上升,其性急速,其作用是燃烧,其生化能使万物繁荣茂盛,其属类是火,其职能是光明显耀,其气候炎暑,其职能的表现是热,应于人体内脏是心,心畏惧寒冷的水气,心关联着舌,其在谷类是麦,果类是杏,其在果实是丝络,所应的时令是夏,在虫类是羽虫,在畜类是马,其在颜色是赤,其所充养的是血,其发病则为肌肉跳动,身体抽搐,其在五味是苦,在五音是徵,在物体属于络脉一类,其在河图成数是七。
备化的标志,天地气化协调和平,其德性流布于四方,五行气化都能均衡完善地进行。其气平和,其性和顺,其作用能高能下,其生化能使万物成熟丰满,其属类是土,其职能是使万物安静,其气候是湿热交蒸,其职能的表现是湿,应于人体内脏视脾,脾畏惧风,脾关联着口,其在谷类是稷,果类是枣,其在果食是果肉,其所应的时令是长夏,在虫类是倮虫,在畜类是牛,在颜色是黄,其充养的是肉,其发病为痞塞,在五味是甘,在五音是宫,在物体是属于肌肤一类,在何图成数是五。
审平的标志,金的气化收敛而无剥夺,肃杀而无残害,五行的气化都能宣畅清明。审平之气洁净,其性刚强,其作用是使万物成熟散落,其生化能使万物结实收敛,其属类是金,其职能为清劲严肃,其气候清凉急切,其职能的表现是燥,应于人体的内脏是肺;肺畏火热,肺关联着鼻,其在谷类是稻,果类是桃,所充实的是外壳,其所应的时令是秋,在虫类是介虫,在畜类是鸡,在颜色是白,其充养的是皮毛,其发病为咳嗽,在五味是辛,在五音是商,在物体是属于外壳坚硬的一类,在河图成数是九。
静顺的标志,藏气能藏纳而无害于万物,其生化平顺而下行,五行的气化都能完整。其气明静,其性向下,其作用为水流灌溉,其生化为凝固坚硬,其属类为水,其职能是流动不息,其气候严寒肃静,其职能的表现是寒,应于人体的内脏是肾,肾怕湿土,肾关联着二阴,在谷类是豆,果类是栗,在果实是液汁,其所应的时令是冬,在虫类是鳞虫,在畜类是猪,其颜色是黑,其充养的是骨髓,其发病则为厥逆,在五味是咸,在五音是羽,在物体是属于液体一类,在河图成数是六。
所以万物发生时而不杀伤,成长时而不惩罚,化育时而不制止,收敛时而不残害,藏储时而不抑制。这就叫做平气。
委和的标志,称为胜生。生气不能发挥作用,土之化气于是发扬播散,火之长气自然平静,收令于提早到来。凉雨不时下降,风云交相交换,草木繁荣晚于时令,并且易于干枯凋落,万物早秀早熟,皮肉充实。其气收敛,其作用聚集,在人体的变动是筋络拘挛或软弱无力,或者易于惊骇,其应于内脏为肝,在果类是枣、李,在果实中是核和壳,在谷类是稷和稻,在五味是酸和辛,在颜色是白而苍,在畜类是犬和鸡,在虫类是毛虫和介虫,所主的气候是雾露寒冷之气,在声音是角和商,其病变为摇动和恐惧,这是木运不及而从金化的缘故。所以少角等同半商,上角与正角相同,上商与正商相同,其发病为四肢痿弱、痈肿、疮疡、生虫等病,这是因为邪气伤肝。这时上宫与正宫相同。木受金克,起初是一片萧瑟肃杀的景象,但随之则为火势炎炎,其灾害应于东方,这是由于金气克木,火气前来报复。当火气来复,属火的飞虫、蠹虫、蛆虫和雉鸡应之而出,木郁至极,主会震发而为雷霆。
伏明的标志,称为胜长。火的长气不得发扬,水的藏气反而乘机布散,金的收气也自行职权,土的化气平定而不能发展,寒冷之气常现,暑热之气衰减,万物虽承土的化气而生,但因火运不足,生而不能成长,虽能结实,然而幼小,及至长夏生化的时候,已经衰老了。由于阳气伏藏,所以蛰虫很早就蛰藏起来了。火气郁结,所以当其发用时,必然横暴,其变动每隐现多变,无一定之规。其发病为疼痛,其应于内脏为心,其在果类为栗和桃,其在果实是丝络和液汁,在谷类是豆和稻,在五味是苦和咸,在颜色是玄和丹,在畜类是马和猪,在虫类是羽虫鳞虫,在气候主冰雪霜寒,在声音是徽、羽,其病变为昏乱糊涂,悲哀易忘,这是火运不及而从水化的缘故。所以少徽和少羽相同,上商与正商相同,这是邪气伤心所致。火运衰弱,所以阴凝惨淡、寒风凛冽,随之而暴雨淋漓不止,其灾害应于南方。所以伏明主暴雨下注,雷霆震惊,乌云蔽日,阴雨连绵。
卑监的标志,称为减化。土的化气不得行其政令,而木的生气独旺,长气自能完整如常,雨水过期不降,收气平定,风寒并起,草木虽繁荣美丽,但秀而不能成实,所成的只是粃子一类不饱满的东西。其气散漫,其作用不足而过于静定,其变动为病发疮疡溃烂、痈肿,并发展为水气不行的水肿,其应于的内脏是脾,在果类是李和栗,其所充实的是液汁和核仁,在谷类是豆和麻,在五味是酸、甘,在颜色是苍、黄,在畜类是牛和犬,在虫类是倮虫毛虫,其所主的气候是大风刮起,树木动摇,有摧折之势,在声音是宫、角,其发病为胀满否塞不通,这是土运不及而从木化的缘故。所以少宫和少角相同,上宫和正宫相同,上角和正角相同,其发病为泄泻,这是邪气伤脾所致。土衰木胜,所以见风势振动,树木摧折飘扬,随之而草木干枯凋落,其灾害应于中宫而通于四方。其所主败坏折伤,有如虎狼之势,清冷之气发生作用,生气被抑制而不能行使职能。
从革的标志,称为折收。金之收气后于天时而至,生气得以张扬,火之长气和土之化气合而相得,火的职能得以施行,万物繁茂。其气发扬,其作用是急噪,其变动发病为咳嗽失音、胸闷气逆,发展为咳嗽气喘,其所应的内脏为肺,在果类为李和杏,在果实是外壳和丝络,在谷类是麻和麦,在五味是苦与辛,在颜色是白和丹,在畜类是鸡和羊,在虫类是介虫羽虫,其所主的气候是晴朗炎热,在声音为商、徵,其病变为喷嚏、咳嗽、鼻塞流涕、衄血,这是金运不及而从火化的缘故。所以少商和少徵,上商和正商相同,上角和正角相同,其病变是由于邪气伤肺。金衰火旺,所以火势炎热,火气过盛则水气来复,随之见冰雪霜雹,其灾害应于西方。其所主的鳞虫之伏藏,猪、鼠之阴沉,冬藏之气提早而至,于是发生大寒。
涸流的标志,称为反阳。水之藏气衰弱,不能行使其封藏的职能,土之化气因而昌盛,火之长气乘机宣行而布于四方,蛰虫不按时伏藏,土润泽而泉水减少,草木条达茂盛,万物繁荣秀丽而丰满。藏气不得流畅,其作用为暗中渗泄,其变动为癥结不动,发病为干躁枯槁,其应内脏为肾,在果类是枣、杏,在果实是汁液和肉,在谷类是黍和稷,在五味是甘、咸,在颜色是黄、黑,在畜类是猪、牛,在虫类是鳞虫和倮虫,其所主的气候,是尘土飞扬,天空昏暗,在声音是羽、宫,其病变为痿厥和下部的癥结,这是水运不及而从土化的缘故。所以少羽和少宫相同,上宫与正宫相同,其病见大小便不畅或闭塞不通,是邪气伤肾所致。水运不及,故尘埃昏蔽,或骤然下雨,但木气来复,随之反见大风振动,树木倒拔,其灾害应于北方,毛虫像狐狢之类应之而出,变化而不潜藏。
所以五运有不及之时,所胜与所不胜之气,就乘其衰弱而行令,好象不速之客,不招自来,暴虐而毫无道德,灾害必然反加到自己身上,这是子来报复的关系。暴虐轻微的受到的报复就轻,严重的受到的报复也严重,这是运气中的常规。
发生的标志,称为启陈。土气因木气太过而疏松发泄,草木之青气条达,阳气温和布化于四方,阴气随从阳气,生气浮厚,化生万物,万物因之欣欣向荣。其运化为生发,其气秀美,其职能为散布,其表现为舒展畅达,其在人体的变动是颤摇、眩晕和巅顶部的疾病,其性能是和风四布,推陈出新,若变化则为狂风振摇,树木摧折,其在谷类是麻、稻,在畜类是鸡、犬,在果实是李、桃,在颜色是青、黄、白,在五味是酸、甘、辛,其象征为春天,其在人体的经脉是足厥阴、足少阳,在内脏为肝、脾,在虫类是毛虫介虫,在物体属内外坚硬,其病变则为怒。这时太角与上商同。若遇上徵少阴君火司天,火性上逆,木旺克土,故病发气逆、吐泻。若木气太过,不守自己的品行而去侮土,则金之收气来复,以致发生秋令劲急的景象,甚则有肃杀之气,突然气候清凉,草木凋零,邪气会损伤肝脏。
赫曦的标志,称为蕃茂。阴气从内而化,阳气发扬在外,炎暑的气候施行,万物得以昌盛。其生化之气为成长,火气上升,其职能是活动,其表现为显露声色,其变动能使人身烧灼发热,神志撩乱不宁,其性能是暑热郁蒸,其变化则为炎热如烈火喧腾,其在谷类是麦、豆,在畜类是羊、猪,在果类是杏、栗,在颜色是赤、白、黑,在五味是苦、辛、咸,其象征为夏天,在人体的经脉是手少阴、手太阳和手厥阴、手少阳,在内脏为心、肺,在虫类是羽虫鳞虫,在物体属脉络和津液,在人体的病变主笑、疟疾、疮疡、失血、发狂、目赤。赫曦与上羽正徵相同,收令得以正常施行,在人发病为痓,逢徵则收气不能及时施行。由于火运暴烈,水之藏气来复,以致时见阴凝惨淡的景象,甚至雨水霜雹,转为寒冷,病变多是邪气伤心。
敦阜的标志,称为广化。其德行敦厚而清静,使万物顺时令生长乃至充盈,土的至阴之气内实,万物就能生化而成形,土运太过,则见土气蒸腾如烟,朦胧笼罩于山陵之上,大雨时常降下,湿气主事,燥气隐退。其运化圆满,其气丰盛,其职能主安静,其表现是周密祥备,其变动在人体则湿气积聚,其性能使万物柔润光泽,其变化则为雷霆震动、暴雨骤至、山崩土溃,在谷类是稷、麻,在畜类是牛、犬,在果类是枣、李,在颜色是黄、黑、青,在五味是咸、酸,其象征为长夏,在人体的经脉是足太阴、足阳明,在内脏为脾、肾,在虫类是倮虫毛虫,在物体属于肌肉和果核一类。其病变为腹满,四肢举动不便,土运太过,木气来复,所以大风迅速而来,疾病多为邪气伤脾。
坚成的标志,称为收引。天气洁净,地气明朗,阳气跟随阴气的职能而生化,燥金之气行使职权,因而万物都成熟,但秋收之气频繁四布,长夏的化气未能尽终其职能。其生化是提早收成,其气是削伐,其职权过于肃杀凋零,其表现是尖锐急切,其在人体之变动为突然折伤和疮疡、皮肤病,其性能是散布雾露秋风,其变化则为肃杀凋零的景象,在谷类是稻、黍,在畜类是鸡、马,在果类是桃、杏,在颜色是白、青、丹,它化生的五味是辛、酸、苦,其象征为秋天,在人体上相应的经脉是手太阴、手阳明,在内脏是肺与肝,其在虫类是介虫羽虫,生成物体是属于皮壳和丝络一类,其病变,大都为气喘有声,呼吸困难。若这时上徵与正商相同。金气被抑制,则木气不受克制,生气就能与长、化、心、藏之气齐同,而正常行令,其病变为咳嗽。金运太过,行使职权过分暴虐,各种树木枯槁不荣,草类柔软脆弱,焦首干死,但继火之长气来复,所以炎热的天气又流行,蔓草被炙烤,渐至枯槁,病变多邪气伤肺。
流衍的标志,称为封藏。水寒之气掌管万物的变化,天地间严寒阴凝,闭藏之气行使其职权,火的生长之气不得发扬。其生化为凛冽,其气为坚凝,其职权为安静,它的表现是流动灌注,其在人体的变动则或为吐涎沫,或为下泻,其性能是阴凝惨淡的寒冷雾气,其气候的变化为冰雪霜雹,在谷类为豆、稷,在畜类是猪、牛,在果类是栗、枣,其颜色是黑、丹与黄,化生的五味是咸、苦、甘,其象征为冬天,在人体相应的经脉是足少阴、足太阳,在内脏为肾和心,在虫类是鳞虫倮虫,生成物体属充满汁液的一类,其病变是胀。流衍逢上羽,火的生长之气更不能布化。如果水行太过,则土之化气来复,而水土交争,大雨不时下降,病变多为邪气伤肾。
所以说:不能保持正常的性能,横施暴虐,而欺侮被我所胜者,但结果必有胜我者前来报复,若行使政令平和,即使所胜之气来侵,也能同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问:天气不足于西北,北方寒,而西方凉;地气不满于东南,南方热,东方温。这是什么缘故?
岐伯说:天气的阴阳,地势的高低,都随着四方疆域的大小而有不同。东南方属阳,阳的精气自上而下降,则南方热而东方温;西北方属阴,阴的精气自下而上承,则西方凉而北方寒。所以地势有高低,气候有温凉,地势高的气候就寒,地势低的气候就热,所以往西北寒凉地方去就容易有胀病,往东南温热的地方去就容易有疮疡。胀满,用通利药可治愈,疮疡,用发汗药可治愈。这是气候和地理影响人体腠理开闭的一般情况,在治疗上根据病情大小的不同而变化就可以了。
黄帝问:它人的寿命长短有什么关系?
岐伯说:阴精上承的地方,腠理致密,其人多长寿;阳精下降的地方,腠理开发,其人多夭折。
黄帝说:说得好。但人有了病,应该怎样治疗呢?
岐伯说:西北方气候寒冷,就往散外寒清里热;东南方天气温热,应该收敛阳气温内寒。这是同样的病证而治法不同的道理。所以说:气候寒凉的地方,多内热,可以用寒凉药治疗,并可用汤水侵渍;气候温湿的地方,多内寒,可用温热药治疗,又必加强内守,不使真阳外泄,治法必须与当地的气候统一,这样可使气机平和。如果有真假寒热之病,又该用相反的方法治疗。
黄帝说:说得好。但同是一个地区的气候,而生化寿夭,各有不同,这是什么原因?
岐伯道:这是地势的高下不同导致的。地势高的地方多寒,属于阴气所治;地势低下的地方多热,属于阳气所治。阳气太过,四时气候就来得早;阴气太过,四时气候就来得晚。这就是地理高下与生化迟早关系的一般规律。
黄帝又说:那么它与寿夭也有关系吗?
岐伯说:地势高的地方,因为寒收则元气内守而多寿;地势低的地方,因为热散则元气外泄而多夭。地域差异的大小跟这种差别成正比的关系,地域差异小寿夭的差别就小,地域差异大寿夭的差别就大。所以治病必须懂得天道和地理,阴阳的交胜,气候的先后,人的寿命长短,生化的时期,然后才可以了解人的形体和气机啊。
黄帝说:说得好。一岁之中,当病而不病,脏气当相应而不相应,当发用的而不发用,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说:这是由于司天之气制约着,人体五脏之气顺从于天气的缘故。
黄帝说:希望详细听听。
岐伯说:少阳相火司天之年,火气下临,弥漫于大地,人身肺气上从天气,燥金之气起而用事,草木受灾,炎热如烧灼,金气因之变革,而且消耗,火气太过,暑热流行,病变有咳嗽,喷嚏,鼻涕,衄血,鼻塞,口疮,寒热,浮肿。厥阴在泉,风气流行于地,尘土飞扬。病变为心痛,胃脘痛,厥逆,胸鬲不通,病变急暴快速。
阳明司天之年,燥气下临于地,人身肝气上从天气,风木之气起而用事,土气必受灾害,凄沧清冷之气常常到来,草木被克伐而枯萎。人体发病为胁痛,目赤,眩晕,摇动,战栗,筋脉痿弱,不能久立。阳明司天则少阴君火在泉,故突然热至,地上暑热蒸腾,阳气郁结于内而发病,尿色改变,寒热往来如疟疾,重则发生心痛。火气流行于草木枯槁之时,流水不得结冰,蛰虫反外见不藏。
太阳司天之年,寒水之气下临于地,人身心气从天气。火气显明,火热之气起而用事,金气必然受伤,寒冷之气时时出现,寒气太过则水结成冰,由于火气被迫而上从天气,所以发病为心热烦闷,咽喉干燥,常口渴,鼻涕,喷嚏,易于悲哀,时常打呵欠。热气妄行于上,所以寒气报复于下,寒霜不时下降,水气凌心,则神气伤,发病为善忘,重的至心痛。太阳司天则太阴湿土在泉,土能制水,所以土气滋润,水流丰沛,寒水之客气加临,火为沉阴所化,万物因寒湿而发生变化,在人体的病变则为水饮内停,腹满,不能饮食,皮肤麻痹,肌肉不仁,筋脉不利,甚至浮肿,背部生痈。
厥阴司天之年,风木之气下临于大地,人身脾气上从天气,土气隆盛,湿土之气起而用事,水气受损,土从木化,受其克制,其功用发生变易。人体发病为身体沉重,肌肉枯萎,饮食减少,口爽无味。风气运行于宇宙之间,云气与草木为之动摇,在人体之病变为目眩,耳鸣。厥阴司天,少阳相火在泉,火气横行,大地一片暑热,在人体则见大热,消烁津液,多见赤痢赤带。本该蛰居的虫类不藏而常见于外,流水不能成冰,其所发之病机急速。
少阴君火司天之年,火热之气下临于大地,人身肺气上从天气,燥金之气起而用事,则草木受灾。发病多为气喘,呕吐,寒热,喷嚏,鼻涕,衄血,鼻塞不通。暑热流行,甚至病发疮疡,高热,暑热酷热,大有金熔石化之势。少阴司天则阳明燥气在泉,清燥之气行地,则寒凉之气常至,在病变多为胁痛,好出长气,肃杀之气行令,草木性质就要变化了。
太阴司天之年,湿气下临于大地,人身肾气上从天气,寒水之气起而用事,火气受损,寒水畏湿土而从土化,土气上冒而为云雨。人体发病为胸中不通利,阴痿,阳气大衰,阳不能举而失去作用。当土旺之时则感腰臀部疼痛,转动不便,厥逆。太阴司天,太阳寒水在泉,故地气因凝闭藏,大寒将至,蛰虫很早就蛰伏,发病多为心下痞塞疼痛。若寒气太过则土地冻裂,冰冻坚硬,病发为小腹痛,常常影响进食。水气上乘金气,水得金生,寒凝更著,所以井水增加,水味变咸,这是由于河中流水减少的缘故。
黄帝问:每年有的虫类能够胎孕繁殖,有的不能生育,这生化的不同情况,究竟是什么气导致的呢?
岐伯说:六气和五行所化的五种虫类,是相胜相克。若六气与运气相同,则生物就会繁殖;若六气与运气不相同,则生物就会减衰。这是天地孕育的道理,生化的自然规律。所以厥阴司天的时候,毛虫不受影响而安静,羽虫可以生育,介虫不能生成;若厥阴在泉,毛虫可以生育,倮虫遭受损耗,羽虫也就不育。少阴司天的时候,羽虫不受影响而安静,介虫可以生育,毛虫不能生成;若少阴在泉,倮虫可以生育,介虫遭到耗损,不得生育。太阴司天的时候,倮虫不受影响而安静,鳞虫可以生育,羽虫不能生成;太阴在泉,倮虫可以生育,鳞虫虽育而不能生成。少阳司天的时候,羽虫不受影响而安静,毛虫可以生育,倮虫不能生成;少阳在泉,羽虫可以生育,介虫遭受耗损,毛虫不能生育。阳明司天的时候,介虫不受影响而安静,羽虫可以生育,介虫不能生成;阳明在泉,介虫可以生育,毛虫遭到耗损,羽虫不能生成。太阳司天的时候,鳞虫不受影响而安静,倮虫可以生育;太阳在泉,鳞虫遭到耗损,倮虫不能生育。凡是遭到克制而不能成长的气运,就更严重了。所以六气所主各有所胜,而岁运所立,各有其生化的作用。在泉之气,制约己所胜者;司天之气,制约胜己者;司天之气制色,在泉之气制形。五种虫类的繁衍和衰微,都是适应着六气而产生的,所以有胎孕和不育的分别,这不是治化的不全,而是运气的一种正常现象,因此叫做“中根”。中根以外的六气,也是根据五行而施化,所以生化之气不齐,而有臊、焦、香、腥、腐五气,酸、苦、辛、咸、甘五味,青、黄、赤、白、黑五色,毛、羽、倮、鳞、介五类的分别,它们在万物之中各得其所宜。
黄帝问:这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说:生物的生命,其根源藏于内的,叫做神机,如果神离去了,则生化的机能也就停止。凡生命根源于外的,叫做气立,假如在外的六气歇止,那么生化也就随之断绝了。所以说运各有制约,各有相胜,各有所生,各有所成。所以说:设若不知道岁运和六气的加临,以及六气同异,就不能晓得生化。就是这个道理。
黄帝问:气形成就能生化,气分散就能造就物体的形质,气敷布就可繁殖,气终了万物之象便发生变化,一切物质都是如此。然而五味所禀受之气,在生化上有厚有薄,在成熟上有少有多,其结果与开始也不同,这是什么缘故呢?
岐伯说:这是由于受在泉之气所控制,所以生化上有厚薄多少的差异,所以其生化,非天气则不生,非地气则不长。
黄帝说:希望听听其中的道理。
岐伯说:寒、热、燥、湿的气化各有不同。所以少阳相火在泉的时候,寒毒之物不能生长,金从火化,所以味辛,其主治之味是苦、酸,谷类颜色是苍色和丹色。阳明燥金在泉的时候,湿毒之物不能生长,木从金化,所以味酸,其气温,其主治之味是辛、苦、甘,谷类颜色是丹色和素色。太阳寒水在泉的时候,热毒之物不能生长,火从水化,所以味苦,其主治之味是淡和咸,谷类颜色黄色和黑色。厥阴风木在泉的时候,清毒之物不能生长,土从木化,所以味甘,其主治之味是酸、苦,谷类颜色是青色和红色。厥阴司天则少阳在泉,木火相生,则气化专一,其味纯正。少阴君火在泉的时候,寒毒之物不能生长,金从火化,所以味辛,其主治之味是辛、苦、甘,谷类颜色是白色和红色。太阴湿土在泉的时候,燥毒之物不能生长,水从土化,所以味咸,其气热,其主治之味是甘和咸,谷类颜色是黄色和黑色。太阴在泉,而其气化淳厚,土能制水,所以咸味得以内守,土居土味,而能生金,其气专精,所以辛味也得以生化,能与湿土同治。
所以说:因司天、在泉之气不及而引起的疾病应该用补法,补就要顺其气而补;因司天在泉之气太过而引起的疾病应该用逆治法,逆治就是要逆其气而治,都要根据病情的寒热盛衰来调治。所以说:无论用上取、下取、内取、外取之法,总要先找着病气的所在,再治疗。身体强壮能耐受毒药的就给以性味厚的药,身体柔弱而不能耐受毒药的,就给以性味薄的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若病气反其常候,病在上而治其下;病在下而治其上;病在中而治其左右。治热证用寒药,应该温服;治寒证用热药,应该凉服;治温证用凉药,应该冷服;治清证用温药,应该热服。病人虚实不同,制方就不同,所以或用消法,或用削法,或用吐法,或用下法,或用补法,或用泻法,无论久病新病,都得遵从这一点。
黄帝问:若病在里面,不实也不坚硬,有时聚而有形,有时散而无形,这种病怎样治疗呢?
岐伯说:你问得真详尽啊!这种病如果没有积滞的话,就从内脏里寻求病因,如虚就用补法,用药以祛邪,随用饮食加以滋养,用热汤以浴渍肌表,使其内外调和,这样可以使病完全治愈。
黄帝问:有毒的药和无毒的药,服法也有什么规定吗?
岐伯说:病有新久,处方有大小,药物有毒无毒,固然有它的常规。凡用大毒之药,病去十分之六,不可再服;用平常的毒药,病去十分之七,不可再服;用小毒之药,病去十分之八,不可再服;用无毒的药,病去十分之九,也不必再服。以后用谷肉果菜,饮食调养,就可使病气都去掉了,便不可吃得过多而损伤了正气。如果邪气未尽,还可再按上法服药,一定得先知道岁气的偏胜,千万不能攻伐天真的冲和之气。不要使实者更实,不要使虚者更虚,而给患者留下后患。总之,一方面要注意不能使邪气更盛,另一方面要注意不能使正气丧失,以免断送人的生命。
黄帝问:有久病的人,有时气顺,而身体并不健康;病虽去了,而身体仍然瘦弱,又怎么办呢?
岐伯说:你问得真高明啊!天地万物的生化,人是不能代替的,四时的气序,人是不可违反的。因此只有顺应天地四时的气化,使经络畅通,气血和顺,慢慢来恢复它的不足,使与正常人一样,或补养,或调和,要静待时机,谨慎地守护正气,不要使它耗损,这样,病人的形体才会强壮,生气也会一天一天地增长起来,这才是圣王之道。所以《大要》上说:不要以人力来代替天地的气化,不要违反四时的运行,必须静养,必须安和,等待正气的恢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黄帝说:说得好。
四、心得
本篇首论五运有平气、太过、不及的变化,四方地势有高下阴阳之气的差异,及其对自然万物和人体的影响;次论治则在临床上的运用。本篇名言:“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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