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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dylichan

苗苗的《管子》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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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5 19: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5 21:18 编辑

第三周     
第十章   五辅第十
一、正音查字

谄:chǎn。“諂”是“讇”的异体字。閻,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阴间冥王到家中罗捕。讇,篆文(言,说)(阎,遭阴间冥王罗捕),表示用恶语诅咒。篆文承续金文字形。篆文异体字将“閻”省略成“臽”(即“陷”,陷阱),比喻用言语陷害。造字本义:动词,恶语诅咒,毁谤陷害。“谗”是用甜言蜜语献媚当权者;“谄”是恶语诅咒,毁谤陷害。谀:
yú。
臾,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抚摸头发,以示喜爱。諛,篆文(言,说话)(臾,抚发示好),表示说好话。造字本义:动词,用甜言蜜语奉承讨好。
解舍:宽免赋役。
覆:读愎(bi2),固执,执拗。
匡:“匚”是“匩”的本字;“匡”是“匩”的异体字;而“匡”是“筐”的本字。匚,甲骨文是象形字,字形像竹子揉曲成的筐子,容量大致为一斗。简体甲骨文将空心的竹子写成单线。当“匚”成为单纯字件后,甲骨文再加“羊”(羊糕,小动物)另造“匩”代替,表示用来装羊糕的竹筐,以免羊糕乱跑逸失。金文将甲骨文字形中的“匚”写成,并用“㞷”(“往”,前行)代替甲骨文字形中的“羊”(羊糕,小动物),强调防止小动物乱跑的竹筐。简体金文将“匚”简写成。篆文承续简体金文字形。隶化后楷书“匩”误将篆文字形中的“㞷”(往)写成。楷书异体字“匡”将“㞷”(往)简写成“王”。造字本义:名词,防止小动物乱跑逸失的竹筐。扶持,扶助,辅助。
窭:婁,既是声旁也是形旁,是“僂”的省略,表示脊背弯曲。窶,甲金篆隶字形暂缺,楷书(穴)(娄,即“偻”),表示佝偻穴居。推测造字本义:动词,佝偻穴居。
撙:zǔn,表示抑制、挫折。
诎:“咄”是“诎”的异体字。屈,既是声旁也是形旁,是拟声词,拟不屑于说话时所发出的类似“屈”、“出”或“去”的叹气声。誳,篆文(言,说话)(屈,拟“去”的声音),表示发出“屈”的不屑叹气声。有的篆文将“屈”省略成“出”。造字本义:拟声词,拟类似“去”的不屑叹气声。
僇:“翏”是“僇”的本字。羽,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鸟毛。翏,金文(羽,鸟毛)(,长发老者),表示头戴羽饰的族长。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写成,将金文字形中的写成。当“翏”的“老族长”本义消失后,篆文再加“人”另造“僇”代替。造字本义:名词,头戴羽饰的老族长。
倍:悖论。
固:古,既是声旁也是形旁,疑是篆文对金文字形中的字形的误写。固,金文(盾甲)(束,缠绕、捆束),表示对盾甲进行某种加强。篆文将金文字形中加强型的盾写成“古”;也就是说“古”中的“十”其实是“甲”,“古”中的“口”,其实是捆束。造字本义:动词,给盾甲捆扎或加层,使之牢不可破。
贞:“貞”是“偵”的本字。貞,甲骨文(卜,神杖)(鼎,祭祀的神器),表示用神鼎占卜。有的甲骨文假借“鼎”代替“貞”。金文基本承续甲骨文字形。篆文误将金文字形中的“鼎”写成“貝”。造字本义:动词,在神鼎上祭拜占卜,察看神迹。
诘:
jié。
吉,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祭神。詰,篆文(言,说)(吉,祭祀),表示祭祀时发问。造字本义:动词,叩问神灵。
慝:tè。慝是一个汉字,基本意思是,隐藏,把心隐藏起来,存有邪念。
謟:tāo。形声。字从言从舀,舀亦声。“舀”本义为“像捣臼那样向下击打”。“言”与“舀”联合起来表示“攻击性言论”。本义:谴责、责骂。謟是指谴责、疑惑、隐瞒的意思。
鄽:chán ,同“廛”,本意是古代城市平民的房地,古同“”,束。


二、翻译
      古代圣明的君王,之所以能够获得盛名美誉,建立丰功伟业,显赫于天下,为后世所不忘,不是因为大得民心并受到人们广泛拥护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暴虐的君王之所以丧失国家政权,危及社稷,倾覆宗庙,在天下声名狼藉或湮没无闻,不是因为失民心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如今拥有国土的君主,都希望平时能生活安定,一旦举事就想有权威,出战希望争取到胜利,防守期望得到长久巩固。大国君主雄心勃勃想要称王天下,小国君主欲望不小,也想要称霸诸侯,却不懂得努力争取民心、获取拥护。所以,祸小者则弄得兵败而地削,祸大者则身死而国灭,所以说:争取民心这事,是不可不竭尽全力去做的。这是普天之下最重要的一条治政准则。
      说:争取民心的方法,最好是让百姓得到利益;而让民众得到利益的方法,莫过于教导民众。所以,善于管理政事、治理人民的君主,总是使得田野得到开垦而且城邑殷实,朝廷安闲而官府清治,国家公法通行而徇私袒护的行径被禁止,粮仓充实而监狱空虚,贤士得到进用而奸和遭到排斥。国中有德有权的君子人物崇尚公平正直而鄙视谄媚阿谀行为;国中上上下下重视勇毅英武之义举而鄙视贪财逐利之气;国中百姓热爱耕种而痛恨大吃大喝,因为财源用度富足而食用物品如柴粮蔬果等充足。这样,在上位者宽厚,能放宽政策减免徭役,下面的百姓也必定乐于听从而没有怨恨。君民同心、上下和谐,国家就有礼义纲纪,如此,平常生活安定,而一旦举事就有威信,征战能争取胜利也能长久稳固地防守,因此一战就能匡正诸侯。不善于管理政事、统治民众的君主,田野荒芜而社会贫困,朝廷纷扰而官府混乱。国家公法召废弃而徇私袒护之风却横行无忌,粮仓空虚而监狱爆满,贤士遭到罢退而奸臣得到进用。统治国家的君子之流崇尚谄媚阿谀而鄙视公平正直;国中有身份的君子和一般百姓重贪财逐利而轻视勇武刚正;一般民众喜好吃喝玩乐而厌恶勤劳务农;由此财源用度困乏而食用物品如柴粮蔬果等都很短缺。在上的君主愈是残暴苛刻,不知放宽赋税、减免摇役,在下的百姓也就更加顽强凶猛而不肯听从。君民互相争利,上下不能协调,所以,平常状态生活不安定,一旦想要举事也没有权威,出战不能争取胜利而防守也不得稳固。在这种情形之下,祸害小的则是国家兵败而削地割城,祸害大的则是君主身死而国家灭亡。由此看来,管理政事、统治民众,不可不谨慎对待,慎重处理。
     有六个方面的德政之事,有七个引导民众知义的纲领要做好,有八个教民却礼的准则要规范,有五个教民守法度的事务要落实,有三个教民众知晓权衡的向度要考虑。所谓六个方面的德政之事是指什么呢?开垦农田荒野,修建民舍住宅,重视种植培育,奖励劝勉士民,鼓励辛勤耕作和收获,修络房屋墙院,这就是丰富百姓生活。开发潜在的财富资源,输送积贮的物资,修筑道路,便利关市贸易,慎重对待送迎商旅往来,这是为百姓输送财货、促进财源流通。疏导滞留的积水,修通壅塞的沟渠,挖掘回流浅滩,清除淤积的泥沙,开通堵塞河道,认真修筑渡口桥梁,这就是给百姓提供福利。少向民众摊派敛财,减轻征田租赋税,放宽刑罚、赦免罪犯,宽恕小过小失,这就是对百姓实行宽松政策。供养老人,慈恤幼孤,救济无依无靠的孤独者,慰问疾病,吊唁丧祸,这就是帮助百姓解救危急、纾缓困难。送御寒的衣物给挨冻受寒的人,送粮食饮品给忍渴挨饿的人,救助贫寒窘陋的人家,赈济家业衰败的百姓,资助赤贫而又生计无路、面临绝境之人,这就是救济百姓暂时的穷困。这六个方面的事情,都是兴德政的大事。这六个方面的工作内容都能妥善落实,百姓所需要求助的事,就都做到了。必须满足百姓的需求,然后他们才能一心一意听从上面的指挥;百姓们都能听从君主的命令,这样国家的政事才能顺利做好。所以说:德政是不可不办的。
     说:百姓虽然已经知道德了,但是还未必懂得义,这样就应该推行义来引导百姓明确行为行义。义有七个方面的要领,这指的是什么呢?用孝敬顺从和您爱恩惠,来奉养父母兄长等亲属;用恭敬肃穆和忠诚守信,来侍奉君主和上级;用公正合宜、和顺友爱,来推行礼节;用端正整肃、克制谦让,来避免犯罪和刑戮现象;用精打细算的节俭,来防备灾年饥荒;用敦厚忠实、纯朴专一来预防祸乱发生;用睦邻和谐,来防止敌定侵扰。共计以上这七个方面,是遵行义的大体。百姓必须懂得道义,然后行事上才会公正合理,公正合理然后才能和睦协调,和睦才能生活安定,安定然后才能举事有威信,行动有威严气势才可以出战必胜、防守稳固。所以说:义是不可不去推行的。
     说百姓虽已知道义了,然而还未必懂得礼,这样就应该经由修治以下八条重要原则引导民众懂得礼法。这八项原则指的是什么呢?上与下都各有礼仪,贵与贱都各有本分,长与幼都各守等次,贫与富都各有限度。总计这八个方面,就是礼的重要准则。因此,上与下之间没有礼仪约束就会发生混乱,贵与贱之间不守本分就会引起争执,长与幼之间没有辈分等级就会发生悖乱,贫与富之间没有限度行事就要失去节制。上下发生混乱,贵贱产生争执,长幼形成悖逆,贫富失去节制,而国家不陷于动乱的,从没听说过。所以,英明圣贤的君主总是整顿这八项原则引导百姓。这八方面都能够各得其宜,当君主的,就会公平正直而没有偏私;当臣子的,就会忠诚守信而不结私党;当父母的,就会以慈爱和顺的态度教养子女;当子女的,就能以孝顺恭敬的行为来奉养双亲;当兄长的,就能以宽厚忍让的心态来教诲弟弟;当弟弟的,就能以和顺信从的态度来敬重兄长;当丈夫的,就能敦厚专一;当妻子的,就能努力做到坚贞。能做到这样,那么下属就不会悖逆上司,臣子就不会去裁杀君王,卑贱的就不会僭越尊贵的,年少的就不会欺侮年长的,疏远的就不会间隔亲近的,新知己就不会间断旧交情,权小的就不会凌驾权大的,过度而没有节制的行为就不会破坏正直者持守道义的风尚。以上这八个方面,都是礼的重要原则。所以,人们必先懂礼,才能恭敬整肃;恭敬整肃,然后才能尊重谦让;尊重谦让,然后才能做到少长贵贱不相逾越;少长贵贱不相逾越,然后混乱的事就不会发生,而祸患也就不会发生了。因此说礼也是不可以不慎重施行的。
     说百姓虽已知道礼了,然而还未必知晓要务,这就应该颁布法令为集中精力做好这些要务。集中人力做要务有五个方面要考虑,它们指的是什么呢?君主选择臣子委以官职,大夫明辨地治理政事,各级官员严守各自的取责,士子须修养品德与才艺以备用,百姓则务农辛勤拼种。君主选择臣子委任官职,政事就不繁琐紊乱;大夫尽心官职治理政事,各种举措就能及时恰当;官员严守职责,行动就可以相互协调;士子能够修身进德精研学艺,贤将良材就可以随时出现;平民百姓辛勤从事农耕种植,财源用度就可以富裕充足了。所以说以上这五方面,就是应全力要做的事,民众懂得当前要务,才能做到集中心思,心思集中然后才能专心致志,心思意志统一且专心致志,才能建立起足够客观的功业。所以说:要务不可以不注重。
     管子说:百姓虽已懂得要务,未必懂得权衡。君主就应该考虑从三个方面的条件来使用民众。哪三个方面呢?上要以考察天时是否吉祥,下要以考察地利是否合适,中要以考察百姓是否和顺,这就是君主所要考虑的三个方面。所以说;天时不吉祥,便会有水旱灾害出现;地利不适宜,就会有饥馑荒年出现;民心不和顺,便会有祸患动乱发生。水旱灾害、饥馑荒年、祸患动乱这三者的到来,都是由于君主施政不当而招致的。所以说:君主要审察考虑时机来举办大事,用兴举大事来调动民众,用民众的热情来启动全国之力,用一国的统一行动来带动天下。整个天下都被带动了,君主的功业威名就可以成就了。所以,君主还必须懂得权衡三方面的利弊,然后才能够举措合宜得当。君主举措合宜得当,才能民心和顺;民心和顺,君主才能建立功业成就成名。因此说:权衡之道,不可以不善加考虑。
      因此说:德、义、礼、法、权这五项治国常规既已在国内推行实施,然后就要驱逐奸狡为恶之人,查究伪诈作弊,去除谗毁邪恶,不听信夸大不实的言论,不准制造过度奢侈的物品。如果有人行为放荡、性情邪恶,制造或传播夸大不实的谎言,制作奢侈浪费的物品,对上用以取悦君主,对下用来迷惑愚弄百姓,扰乱国家政权,煽乱民心,改变风俗,以此来干扰民众为正业的,要处以死刑或流刑。所以说:大凡君主之所以国内失掉民心,外交上失掉诸侯,兵败而国土减削,名望降低而国家受害,乃至宗庙覆灭、自身陷入危险之境的,不是由于被坏言迷惑和过度追求文巧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是因为放荡的声音迷惑耳朵,放荡的观赏述惑眼目;耳目所喜好的又迷惑了人心;放任被迷惑的心去做事,必定伤害百姓利益:伤害百姓而君主自身能不危险的,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所以说:移民充实空旷的地区,开垦荒地农田,修筑房屋家院,那国家就能富裕;节约饮食,俭省衣着、财务用度就会充足;推举贤良,注重功劳业绩,推广恩德泽惠,贤人就乐于得到进用;驱逐奸狡之辈,查究伪诈之徒,清除谗毁邪恶之流,奸诈小人就会停止活动;防备饥荒,救助灾害,赈济衰败的人家,国家就会安定。
     圣明的君王,其当务之急,在于加强农业生产,去除那些无用的产业。然后百姓就可以富裕起来;选拔贤良的人才,而后百姓就可以得到治理;降低腻税,对百姓不苛刻以忠诚爱护的态度对待他们,而后百姓自然亲近归附。以上这三方面,都是关系到成就霸王业的大事。凡事都有根本,而仁义是其中的关键。如今,工匠的技艺是够精效巧妙的了,然而百姓目常所需用的东西却得不到满足,就是因为君主的兴趣在欣赏那些精巧的器物;国中的农民是够勤劳辛苦的了、然而天下百姓还免不了缺粮様恢,是因为君主一心追求珍馐美味、吃饭时盘案堆满了食品,女工的技艺,也已经够灵巧精美的了,然而天下人仍缺衣挨冻,就是因为君主过分喜好华丽铺彩饰锦的穿载。所以,这就应当把宽阔的带子裁成窄小的衣带,把宽大的袖子变成窄小的衣袖,把精关华丽的绘绣象成单此之色,起制修的装饰图案制拌,记雕琢的花故效去。关卡上只稽查而不征收捐税,市场上官府提供房舍而不征税。古代的良工巧匠,从不浪费自己的聪明才艺,制作供人赏玩的器物。所以,那些无用之物,操法度者从不放纵他们的生产。
三、心得
  
五辅
  
人不可不务
政不可不慎
五经
德不可不兴
六兴
厚其生
输之以财
遗之以利
宽其政
匡其急
振其穷
义不可不行
七体
孝悌慈惠,以养亲戚
恭敬忠信,以事君上
中正比宜,一行礼节
整齐撙诎,以辟刑僇
纤啬省用,以备饥馑
敦蒙纯固,以备祸乱
和协辑睦,以备寇戎
礼不可不谨
八经
上下有义
贵贱有分
长幼有等
贫富有度
力不可不务
五务
君择臣而任官
大夫任官辩事
官长任事守职
士修身功材
庶人耕农树艺
权不可不度
三度
上度之天祥
下度之地宜
中度之人顺

兴德,行义,谨礼,务力,度权。这个不仅仅是治国,我觉得在治家,做事上都是需要的。五经,德义礼力权。德义礼感觉一直在打磨中,反而现在会自身忽视了力与权。务力,现在我们其实在工作,生活,职场往往会失去务力,守职而不废,很难。度权不可少。度权,更像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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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6 23:4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7 00:06 编辑

第三周
第十一章  宙合第十一

一、正音查字
蓏:luǒ。古书上指瓜类植物的果实。
溜:畱,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停在原地不离开。澑,篆文(水,滑,在阻力小的表面上移动)(畱,停在原地不离开),表示滑动、不停留在原地。造字本义:动词,水或液体滑动而离开原地。
迩:爾,既是声旁也是形旁,是古代可以多箭齐发的排箭,表示较短射程。邇,金文(辵,行进、抵达)(尔,较短射程),表示较短的行程。篆文承续金文字形。籀文将篆文字形中“爾”的下部省略,写成“尔”。造字本义:动词,可到达的近处。
侔:móu谋取。
参:“參”是“曑”的异体字。曑,金文晶,三颗星,即叁宿星座㐱,须发飘逸的老人星相师),表示用仪器观测天象,用叁宿星座作导航坐标指南,是“㐱”(须发飘逸的老人)的变形。有的金文将“晶”写成。简体金文将“㐱”省略成“人”。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晶”写成,将金文字形中的“㐱”写成造字本义:动词,博学的老者仰观星天,辨别方位
讂:juàn,是指营救;追求。
擿:tī。捶。

二、翻译

      左手操控五音,右手持守五味。胸中持有绳墨尺度,有多样的规矩与关键,瞬息之间万物成就,这是遵循时节变化的德操。春天顺着万物生长做事,秋天顺应万物收藏行为;夏天处在阴凉中,冬天处在阳光里,这是大贤的高德。明智即哲慧,哲慧即明智,盛满则凋零,知此,明哲之智才能畅行。内心毒恨而不发怒,心中怨恨却不作声,内心有求却不见谋求形迹。有大的揣测考量,却像睡醒的人安卧那样无声,似明白的人掩藏其智,又像敖浑然处在尧的年代中。不要向奸佞之人征询,不要豢养谄媚的人,不要培植凶恶之辈,不要听信谗巧之言,行为不正,丧亡可就广大了。不用逐个空间度量,而保持虚空,君主衡人论事依“鸟飞准绳”的原则。心胸要忠诚,耳目要端正,良好的政治对百姓有利。不要招惹那些凶事,不要接近无限奢欲之事,要远离忧患;高耸的居处,一旦颠覆可就没法救了。可以深就深,可以浅就浅;可以漂起就漂起,可以下沉则下沉;可以曲弯即曲弯,可以正直则正直;可以言说则发言,应该沉默则闭口。上天不单一个时令,大地也不仅一种利益;人也不只一件事情。应端正视觉,笃定脚步,深切表明自己的行迹。天地有险有平易,就像鼓有鼓槌,击之则叮当有声。天地是囊括万物的大口袋,宙合的道理则包括天地。
     “左操五音,右执五味。”这是讲君和臣各自的名位和本分,即君主的职责在于发号施令,其出令像操五音;而臣子的职责在于尽心竭力执行政令,其出力像调和五味。人君在上发令是安闲的,所以位居于左:人臣在下边出力办事,是辛苦操劳的,所以位居于右。五音虽不同声却可以协调成音律,这是说人君出令不是随意而为的。因而没有什么情形是不顺应实际的。顺从实际,所以法令通行无阻,政事取得成功。五味虽不同而可以调和成美味,这是说人臣出力办事没有任意胡为,因而便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得其宜的。凡事能各得其宜,则事情做得得力,财富就有增长。人君出令,专为匡正国事而不是为满足私欲,与民同爱而并非独行其是。如此施德而无私,则四海归服。人臣出力任事,共同恪尽忠心而并非争夺私利,不失本职又不猎取虚名,如此相互尊敬而无所忌妒,则天下男女百姓都将和谐共勉。君主“五音”操控得不好,风调韵律就要散荡,散荡了事情也就败坏了。人臣“五味”调配不好,则民众生活得不到供养和管理。得不到供养和管理,百姓则离散逃亡。君主大臣各自尽其本职,国家就会安宁了。这就是“不德”的大智慧。
      “怀绳与准钩,多备规轴,减溜大成,是唯时德之节。”这是讲绳墨可以用来校正偏斜使其端正,准尺可用以破除陡险归为均平,钩规用以随着弯曲量出直线。这些都可用来说明圣君贤相对于国家法度的运用原则。法制完善而不缺少,度量衡及其工具详尽统一而无偏颇,因此君主能依靠法制的完善功能治国理民而没有遗漏。国家还是那个国家,民众还是那些民众,夏桀、商纣两君却因荒淫无道的乱政而败亡,商汤、周武两君却因政教清明而兴盛。彰显文教来教化百姓,明示法度与百姓为约,民众齐心向善、使守法从善成为日常习俗和风尚,这就是商汤和周武王以德治国所取得的功绩。所谓多备各种规格的轴,才能成其为轴。轴的粗细规格多,就不会放入大车轮轴洞旷荡不紧,放入小车轮洞塞住不入的情况。就像按照足迹的大小做成各种鞋检子,根据这些模型去制鞋又怎么能够不合适呢?之所以非常合适,在于准备得完备,可供挑选着来使用,所以不会因缺乏而出现不够用的现象。所以主持教化的人就应该取法于此而有所借鉴。上天养育世间万物,多得难以估量;大地造化生长万物,多得无边无际。所谓是就不成非,非不能成是,然而是、非常有,必然错杂来到。果然是非如此复杂,就必定不能预先来预料它们,就必定不能预先来识别它们,这势必会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因此圣人只能增加自己的见闻,积累自己识辨的经验来等待是非。是非来到就加以比照,是非曲直也就能识辨了。所以,圣人总是要博闻多见,积累规律性的理论、原则,以此增广见闻、积累辨识经验来认识新事物。新情况一经出现,就与这些旧有的理论模式相参照比对,是非曲直就一目了然了。减,是全的意思;溜,是发的意思。说的是妥善对待。就是所谓减溜大成。成功之道,一定要有规律法度可循,必须德行周全,必须明察于时机,审时度势;把握时机的品德,与所担当的事业相遇、交会,像将两半兵符合二为一那样密合无间。所以这里要说把握时机的品德大节。
      “春采生,秋采蓏;夏处阴,冬处阳。”这是说圣人的动静、开合、屈伸、进退、取予都因循适合时宜的原则。合于时宜则动,不合时宜则静,所以,古代贤士心存志向,虽有谋划而不宣扬。收敛其治世的言论,深藏内心而注意隐蔽自己。贤士处于乱世,知道其治世之道行不通,就以沉抑的态度躲避刑罚,以静默无言的方式求得免祸。其行为有如夏天就到清凉的地方,冬天就到温暖的地方,才不会冒犯严寒酷暑的灾祸,这种逃避并不是因为怕死而不忠于国君。强行进谏言只会招致杀身之祸而毫无功效,既伤害了君主尊严,又伤害了人臣的性命,其带来的不利是太严重了。因此,隐退而不肯放弃端正,退身也不放下版籍,以此等待政治清明的到来。所以,微子并没有跟随商纣王去赴死难,而是受封于宋国,充当殷商祖先的祭祀主人。这样做,使祖先不被湮灭,后代也不曾断绝。所以说:大贤人的德行长久远大。
      “明乃哲,哲乃明,奋乃,明哲乃大行。”这是说独擅其美、自恃其盛、自奋其能,以做慢放纵的姿态去欺凌、压迫他人,一个人的失败常常从这里开始。为此,圣人把这个道理写入简册留存书中,传告给后学之士说:奋盛即意味着衰落。只有兴盛而不会衰落的事,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有道的人,不会十足地表现自己,不会现出自己的盈满,不会高调自喜,不会极力地表现自我至极。职位尊贵就注意恭敬地礼遇贤士,有丰厚的体禄就广施德泽,功劳重大而不自我夸耀,事业隆盛而并不骄矜、自视贤明。名与实不符是由来已久的事了,所以名实互相排斥而不能交并共存。明智的人深深知道名与实这两者不可能兼而有之,于是只取其一,弃名取实,所以能安然而无忧。
      “毒而无怒”,这是说抑制、平息愤怒的表现,成就潜行的努力。“怨而无谋”,说的是谋事时计谋不可外泄,计谋外泄则招致灾祸急速降临。若是纵容躁怒情绪,愤怒急切中想让事情速成,没有好办法做到潜藏自己,且言事轻率,谋划外泄,这些都能让灾祸必定累及自身。所以说;有所厌恶、痛恨也不要发怒,有所怨愤、心生抱怨也不要轻易说出口,有了欲念也不要轻易谋划于他人。
      “大揆度仪,若觉卧,若晦明。”这是说君主应当沉潜处事、不露声色,安详静默地考虑计划。要依靠贤能才俊的意见,采纳仁良之士的主张,才可通晓可否、利害。依循这样的方式便可晓悟一切、不受蒙蔽。所以说:人君要像睡醒的人安卧那样无声,似有智者故意装糊涂。就像敖浑然处于尧的朝中。
       “毋访于佞”,说的是不可听信奸佞小人之言,听信奸佞之言就会自鸣得意、刚愎自用。“毋蓄于谄”,说的是不要听取奉承的话,包庇纵容谄媚行为则将会使君主受到欺瞒、哄骗。“毋育于凶”,说的是不要助长暴力,手段残暴则将伤害黎民百姓。“毋监于逸”,说的是不可听信逸言,听信馋言则将失去贤士。刚愎自用、欺君瞒上、伤害民众、失去贤士,这四个弊端通行,就要危害君主的公正之道。作为君主,既已丧失公正还借手中一切造就声望、取得名誉;作为臣子,不忠于君而行为邪僻,一心只追求爵位、逐取俸禄,扰乱习俗,败坏世风,以此苟且偷安、贪取享乐。这样下去,即使国家的声势威名再大,也是难免要折损败坏的。这说是“不正,广其荒”这句话的意思。因此古代的人,阻塞产生这四种弊端的途径,堵住这些弊政风行的通道,努力坚守公正之道,并力求站得高、看得远。所以,把它们都写在书本上,流传下来告诚后代的人说:上述四种弊政所造成的怨恨是深重的,国威将因此而丧失殆尽。
       “不用其区区”,是虚的意思。处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就是虚空。凡是顽固不化、阻滞犹豫、无所行动的人,必然会失掉时机,失时机则坏事而无所成就。失志不正且不严肃庄重,不能算作贤人;有志无才能,也不能算作完美。圣人之所以被人们誉为贤美,是因为圣人参与并顺随天地万物的发展变化。这种参与,就好比渊泉之水没有枯竭,微微细细而不断流施。因此,恩德流布万民,使其润泽且普遍均匀地施加于天地万物。所以说:圣人之恩德是与天地相配的。
      “鸟飞准绳”,这是说君主衡人论事当依“鸟飞准绳”的原则,宜取大方向不计小缺失,说的也正是高行厚德的伟大人物所领悟的生活道理。众鸟飞知,一定要飞返山林,集福在谷中。不飞回到山林则会疲困,不栖集到谷中则会死亡。它们在山林与峡谷中所停留的位置,不一定平正笔直,虽然飞回到山林、齐集在谷中的路线,曲折固然曲折,却仍可以说是直的。因为众鸟从北方起飞,意向到南方就能齐飞到南方;从南方起飞,意向到北方就能到达北方。如果大的方向是正确的,便不应该以小的曲折迂回为妨害。所以,圣人称美此举此事并将其写成这样
的文字:长达千里的道路,不可能用绳墨来拨直而成为一条直线,大到千家万户的大城市,不可能用统一的水准器具来取正而拉成一个平面。这就是说,具有高行厚德的伟大人物的言行举止,不必拘守古人的常法先例,只要能够采取适宜于当时的策略去行动,就可以称为贤俊。所以,作为君主在考评他的臣子下属的时候,是不可以丢掉这个衡人论事的法则的。
       “讂充”,是说心胸,心胸要忠诚。“末衡”,是说耳目,耳目要端正。中平与端正,是治世根本。耳朵掌管听觉,听觉必慎重对待耳之所闻,所闻精确详审才叫作聪;眼目掌管视觉,视觉必慎重对待目之所见,所见精准确切才叫作明;心胸掌管思虑,思虑必慎重对待言说语言,言说得当合宜叫作智。耳聪目明地认知外界,才能智慧博大,博大而不糊涂昏乱才能带来优良的政治。良好政治对百姓有利;百姓由此受到鼓励,就会安心农事、努力生产,百姓做事勤勉、尽心尽力,那国家就吉祥安泰。听得不精确、不详审就是耳不聪,听不详、耳不聪就会陷入荒谬。看得不详审就是目不明晰,视不清、目不明就可能发生过错。思虑不得当就谈不上明智,思不得当、心不明智就会陷入昏乱。荒谬、过错而且昏乱就会使人事纷扰,人事纷扰则将造成政事苛刻,治事苛刻就会造就险恶的政局。政治险恶就使百姓受害,民众受到伤害就会产生怨恨,民众有怨恨则国事凶险。所以说:心地要忠纯平实,耳目要端正清明;这是在说政治平和安定,有利民众的事。
        “毋犯其凶”,是说作为君主立身持心要端正。“毋迩其求”,说的是君主之所以身败亡国,常常因为贪恋全玉宝器、骏马美女、财货美色,而吝啬粮食、贪惜财物,不肯赈济灾民、救助饥荒。向百姓加重赋税、横征暴敛,因此引起万民的怨恨。“远其忧”,说的是君主之所以走向亡国,经常是因为贪取眼前的享乐,接近淫乐、不离倡优,在外则沉溺于奔马驰骋、田猎射捕,在内则设置优伶美女、纵情于美色淫声;于是臣下懈怠懒惰、松散疲沓,百官皆因贪图安逸、失其正道而荒废政事,由此政治陷入烦扰混乱,国家也就灭亡了。“高为其居,危颠莫之救”,这是说君主身居高位、威尊权重,而爱以美自夸于人,自我炫耀;盛气对人,自居贤明,以英雄自许。这样,其兴盛时机必然丧失,而其英雄之位也必败。人君若自居其盛,自处其贤,以此驾驭士民,国事必然纷扰混乱,万民因而心生怨愤,这样,国家也是一定要走向灭亡的,就好比从万勿高山之上,因摇动颠倒而跌入万丈深渊内,死而不可救药是必然的。所以说:君主不可只贪取眼前利益,而把忧患远远地抛在脑后,应当怀有远虑;终日一意攀高居上,倘若到了危险的顶峰,从极高处跌下时就没有谁能挽救了。
      “可浅可深,可沉可浮,可曲可直,可言可默。”这是说人君举事行动当考虑意图和功效,必须选择最佳方案,求得最佳效果。天不只有一个时序,地不只有一种物利,人的活动也不只限于一件事情。因此,设立事业不能不多种类别,功名地位也不得不根据需要分多样而设。明智之士广通各方面的事物,所以,不只局限于某一种事物,而是旁通于事物的共同规律。所谓道,能通达到无上之高,广及无穷,可以运用于各种事物。因此,仅仅明辨一句话,通晓一个词,善治一件事的人,就只可能谈论其片面的见解,而不能广泛举例、全面阐发事情。圣人由此明白,一种言辞不可能兼容多种含义,所以,广博地选取言辞以便表达;又知一种事物不能兼备通例去概括众多现象,所以,广泛设立名分来比量各种事业功效。每年有春夏秋冬四季,每月有上中下三旬,每日有朝有暮,每夜有昏有晨,有中星在天及十二辰的次序;这都是各有所主。所以说:“天不只有一个时序。”山陵岩崖,渊泉大流,深泉飞越过溪谷长流不断永不会枯竭,湖泊承接着溪涧水源充沛但不会满溢。土地高下肥瘠,适宜作物也各有所宜。所以说:“地不只有一种物利。”乡里有习俗,国家有法度,饮食有不同口味,衣服有不同花色;世人所常用的器械,如圆规、矩尺、准器、墨绳,以及称量轻重、大小、多少、长短的计算标准及数量刻度,各有成规。所以说:“人的活动,不限于一件事情。”这就是说,天、地,人诸事,各有其相宜。其详细内容,是不可尽述的。
        “可正而视”,这是说君主要分清美丑善恶,要辨别优劣好坏,不能不审慎对待。掌握标准,分清美恶优劣不相混杂,政事的治理就不会出现灾难。“定而履”,这是说处好自己的位子,行正自己的路,做好自己的事,这样,百姓就会各守常业职分而不相混杂,这样就能保持国家的正统纲纪因而赢得好的结果。“深而迹”,说的是人君当光明磊落,彰明行为准则和做事法度,道德品格坚持恒常。这样,后代的人就个个都能遵循常规道理而不陷于迷惑昏乱,因此,贤君圣名的美誉也将永远留传不息。
         “夫天地一险一易,若鼓之有楟,擿挡则击。”这是说如果前有唱,后必有和,和与唱不能有差错,这是可以反映天地规则的。就好比影子不会为弯曲的物体而变直,回音也不可能将刺耳的声音变得动听。因此,圣人懂得事物的本性,凡事的起因皆有其所以然的原由,所以君子总是小心翼翼,谨慎自己先前的行为。“天地,万物之囊也,宙合有囊天地”,这是说天地包裹万物,所以说它是包裹着万物的口袋。宙合的道理,是向上通于苍天之上,向下深于土地之下,向外超出四海之外,合拢天空,笼罩大地,把天地合起来包扎成为一个包裹。它散开来可以达到无限,在天地间不留任何间隙,无言可以形容它。它大到无外不到,小到无内不入。因而形容它是一个大口袋包裹天地。宙合的这番道理并没有流传下来,而一旦整理成书,其内容还不到一版,然而整理的工作却没有人去做。义理容纳广博内容就十分丰富,遇到适当的时代它才出现。圣人的主张,内涵丰富广博,更可贵之处就在于圣人看重用之得当。何谓得当呢?它根据的是不虚妄的理论,运行在无边的范围,在千变万化的情况下它中不今中现偏美失误,这就是它的得当。事物的千变万化无时无处不在发生,若无以应对,那是因为根本上错了,恼恨是无用的,给它用语言来命名,可称它为宙合。

三、心得
此篇不仅仅讲了国家政体该如何,其实对人对事的启发更大。作为臣该如何?做事该是什么样子?效仿什么?从操作上可以说已经说得很清晰。做人该如何?这一篇是适合好好的多来几遍的。也是对道德经和素书的更详细的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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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8 19: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8 22:44 编辑

第三周
第十二章   枢言第十二
一、正音查字

出:通诎,通曲,尽也
参:交互作用。
充:充,篆文(倒写的“子”,表示出生不久的婴儿)(人,父母),像大人的头部和孩子的头部凑在一起。古人在缺乳期和断奶期,将食物放在自己嘴里嚼烂后嘴对嘴地喂养婴孩。造字本义:动词,嘴对嘴哺喂幼婴。
祥:吉凶预兆。
敕:chi2。整饬。

二、翻译
      管子说:“道在天上,其表征是大阳;在人身上,就是心。”所以说,有了元气,便能获得生命,没有了元气,生命就会死亡,生命就是依靠元气而生存。有了名分的规制,国家就会安定;没有名分规制,国家就会混乱:国家政洽安定就是依靠名分规制来实现的。枢言指出:爱惜民众,有利于民众,使民众增加财富,使民众得到安定,这四者都是从道产生出来的。想要成就帝王事业的君主,若能运用这四者,那天下便能安定治理、得到太平了。想要成就帝王事业的君主,就要分清事情的先后次序,明悉什么事情应当放在前面做,什么事情应当放在后头做,把百姓利益和土地生产放在首位就得天下;把高贵的尊位和骄奢自矜的权力放在首位就失天下。所以,先代圣王贵在善于慎重地处理何者为先、何者为后的问题。君主不可不慎重地对待如何使人得到尊贵的问题;不可不慎重地对待如何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可不慎重地对待如何使百姓富裕。谨慎地对待使人尊贵之事,在于如何举用圣贤人才;谨慎地对待民众安定的生活,在于如何设置官吏;谨慎地对待百姓致富之事,在于如何注重开发地利、发展农业生产。所以,君主威望的高低、地位的尊卑,权力的轻重,其关键处就在这三个方面,因此,不可不慎重处理。一个国家,总是会有珍宝,有器具,有财用。内外城郭、可凭借的险要地势以及粮食贮备,这些都是国家的珍宝;圣明贤才、智谋之策、可算作国家的器具:而珠宝玉器,仅居于木业,只有次等的用处,作国家的财用。先代圣王看重国家的宝物器具而看轻珠玉财用,所以能够治理好天下。
     国家存在而不是灭亡的条件有宝与器两者,应该存立却不能存立的缘由有以下四个:人君反复无常的喜悦、愤怒、憎恶与嗜好,这些都是导致天下败亡的原因,然而贤德之人却恰在这四件事上进行自我修养。高明造作的伪善,不是善,真正的善不是造作出来的;所以先王贵真正的善。真正的王者尽力积聚增多百姓,霸主积累资本重在供养战士,败落的国君重视权贵,扩大官僚和贵族视为累积资本;亡国之君重视美色财宝,最善于积聚增多珠玉和美女。所以,先王特别注意和慎重处理的便是积聚增多什么的问题。要抓紧时间、加快步伐啊,做好积累之事,可以做万物的老师;要努力,努力,就可以把握万物的时机;强力为之,强力为之,就可以获得万物之美。
     就一个国家而言,一般有三种控制的情况;有控制他国的,有被他国所控制的,还有就是既不能控制他国,他国又不能控制本国的。依据什么知道这三种情况的呢?恩德隆盛、道义高尚,却不喜好把自己尚名分施加于别国他人头上;百姓众多、武器精锐,兵力强大却不依仗本国实力去制造危难、祸患;天下有了重大事变,却甘愿使自己的国家随在他国后面的。这样的国家,是可以控制他国的。恩德不重,道义不高,却喜好把自己的名分强加于别国他人头上;人口不多,武器不精,兵力不强,却喜好用国力去挑起争端战事,制造祸患危局;能凭仗同盟邻国,又贪图名利。像这样的国家,必然是要被他国所控制。人家前进他也前进,人们后退他也后退,人家劳作他也劳作,人家安乐他也安乐;前进后退,劳作安逸,全都与众相从。像这样的国家,一定是既不能控制他国,也不被他国控制的。
      即使爱惜某人到极点,也不能私与其利;即使憎恨厌恶某人到了极点,也不能私自加害于他。所以,先代圣王注重举措得宜,表达注重与道周合。所谓与道周合,就是既不必从嘴里出来,也不必从外表神态流露出来;而是举措就像龙、蛇的行动一样,盈缩卷舒,与时变化,一天五变。这就叫作与道周合。所以,先王从不因一而责备二;先王不肯独自包办一切,也不独自居功。
     先王处理国家关系时,既不像打捆那样与他国结盟,也不像系死扣子那样与他国交好。因为约结成束的盟友,就必然有解体分散的一日;结成绳扣的邦交,也必然有断折绝交的时候。道理在于真正的亲近不因为捆练,也不在系死扣。先王不用财货贿赂建立邦交,不用割让土地建立邦交,而能处理好与天下各国的关系。天下大势不能任意改变的,却可以凭借威势武力加以统驭。契于天机时势,合于利益的原则,就要尽力为之。除此之外,虽有多余的视力也不必过度察看,即使有多余的耳力也不必过度探听,这样,才能够保持天子一样的仪态。官员做事也应同样如此。合乎天时掌握机遇的人,就能得上天眷顾,得到大自然的帮助,形成自己的优势;合于正道掌握义理的人,就能获得人心,受到百姓的拥护。得时机者老天帮助,合道义者众人帮助;既得时机,又能合乎正义,就能既得天,又得人。这就能把天意与人力一并掌握起来。
     先王不凭借勇猛武力来处理边境问题,这样边境自然就会安宁;边境安宁,邻国就会来亲善;邻国能来亲善归附,什么问题都好办了。人与人之间本来是相互厌恶憎恨的,因而人心凶悍,因而就要颁布法律来洛理百姓。法律出于礼,礼出于合乎人情的道理。因此,道理和礼仪都属于道。万事万物都根据理和礼来确定。宇宙万物,都由阴阳两者交互作用而出现的。先王依据阴阳参合的道理,很慎重地采取各种举措行动。以卑下比照卑下,卑下就无法显出;以崇高比照崇高,崇高也永远显不出来。夏桀、虞舜相比较,他们之间的差异就区别明显了。这是先王最重视的。得到它必定能生存,失去它必定要死亡,它是指什么东西呢?唯有气。得到它的,有尧、舜、禹、汤、文、武和孝己,全是依靠它才能成就功业声名;天下的人也必须依靠它才可以生存。所以,先王很重视它。一天断粮,就等于年景歉收之年;三天断粮没有吃的,就等于饥荒之年;五天断粮没有吃的,就等于大灾之年,七天断粮没有吃的,就无国士了;十天断粮没有吃的,人就全都死去了。
     先王最重视忠诚信实;因为忠诚信实是固结天下人心的纽带。真正贤良的大夫不依靠亲缘门第,最好的士人不借助他国势力谋权。不把平常的为民兴利视为自己的大功;不把平常的贮备的作用看得特别大。保卫国家,安定社稷的大事,要看顷刻间的谋划。圣人在运用其心思考虑问题时,混混茫茫圆满而周到,隐隐约约使人找不到其门径,纷纷扰扰混乱得像一团乱丝,然而婉转曲折,也能找到治乱踪迹。所以说,人们希望求得知识的,就应使他们求得知识;想要求得实惠利益的,就让他求得实惠利益;想要求得勇气武功的,就让他求得勇气武功;想要求得地位尊贵的,就让他求得地位尊贵。他想要地位尊贵我就使他地位尊费、人们就会认为我懂得礼让:他想要勇气我就使他有勇气,人们就会说我恭敬谦和;他想要利益实惠我就让他得到利益实惠,人们就今说我仁爱;他想要知识我就使他有知识,人们就会说我聪敏。谨慎而又谨慎地去做啊,要以小心细致的用心,去分别对待欲求不同的人;有举动要深思,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心思,突然到来的事件,也有办法应对。待人有诚信叫作仁爱,不被欺瞒叫作智慧;既智慧,又仁爱,就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人了。
      地位卑贱者,本来应当事奉尊贵之人;不肖之人,本来应当侍奉贤明之人。高贵者之所以能成为高贵之人,是因为他们能够做到以高贵的身份去侍奉卑贱之人;贤良者之所以能够成为贤良之人,是因为他们能够做到以贤良的身份去侍奉不肖之人。恶的,可使美的充分显示;卑下,可使崇高充分显示;微贱,可使高贵充分显示。所以,先代圣看很重视它们。上天凭借时今发挥作用,大地凭借物材资源发挥作用,人们通过推行道德发挥作用,鬼神通过预兆吉凶和赐福于人发挥作用,禽兽凭借力气发挥其作用。所谓德行,说的就是要率先示范的意思。所以,行德最好的是走在前头,它不像应敌打仗那样,以后发制人为好。先王为政,做事光明的行为多,阴谋行为少,可以成就霸业:能完全光明磊落,可以成就王业;多阴谋而少光明行事的,国力必然要被削弱;全用阴谋手段的,国家就要走向败亡。不经量度以后,不能以多少计量,不经称量以后,不能以轻重估量;不经衡度之后,不能以长短计算。不能明悉这三个道理的人,不可以举办大事。能够保持戒惧吗?能够保持谨慎吗?能够注意低头隐伏自己而不锋芒外露吗?能像种高粱得高粱、种小麦得小麦那样自然吗?能像到春日不事生长、夏日也就无所收获吗?一般普通众人的心思其常理,爱到尽头就是憎恨的开始,而恩德用尽则成为怨恨的发端。只有贤良的人不是这样。先王用事情做得好来争取与邻国的亲善,用德来凝聚国民,这两点做不好,不能有所合,则什么也做不成,因为没有亲附他人的力量。
      但凡一个国家的败亡,原因往往是由于自恃其国的优越条件;一个人自毁于失误,也常常在于他所具有的特长上。所以,善于游泳的人多死于梁池,善于射猎的人往往死在荒野之中。生命靠食物,治世靠做事。没有完善的政事而欲有好的政治,自古至今从来没有过。众多能胜寡少,快捷能胜迟缓,勇敢能胜怯懦,明智能胜愚蠢,善良能胜邪恶,有义能胜无义,有天道能胜无天道。凡有此七个致胜条件的,就享受的尊贵多:君主能享用终身的,就在这众多条件了。人君好放荡纵欲,忘身逸乐而贻误国政者,危殆;其德行声望不足以使民众感恩戴德者,危险;重用刑罚而残害其士民生命者,危殆;长期假借诸侯给予的权威,自身毫无建树而不知急起直追者,危殆;自身渐老而不知亲重嫡于者,危殆;时贫杨资贮蓄积压,粮食因陈积而腐烂变质,却不肯用来救助民众施与他人者,危殆。
      关乎人的名分有三方面;有正面的治理,有反向的励耻督促,还有事功上的督察。事功的名分又分为两种:有事前加以指导纠正的、有事后加以考察辨明的。这五方面都能完善,天下就得到治理而安定了。名分正当,则国家得治而安定;名分偏斜不正,则国家就得不到治理而混乱;若没有名分、万事俱废就是死局了。所以,先王很注重名分。先王取得天下,对于远方的国家采用礼遇的手段;对于近邻的国家则用亲善的办法。所谓亲善和礼遇,都是用来谋取天下的手段方式;所谓远方和邻近,是就区分不同国家的边界而言的。每天都在加多增长,而仍然担心缺少的,是忠心;每天都想让它减少,而唯恐太多的,是欲望。增加忠心,减少私欲,是明智的表现,也是作为臣子通向宽敞广阔的道路。作为臣子,对于国家没有贡献,却使得自家富有而造成国家贫弱的局面,就是臣子莫大的罪孽;作为臣子,对于国家没有功劳,却使得自己的爵位尊贵而造成人君国主的地位卑微的局面,也是臣子莫大的罪孽。对国家没有功劳,而臣子却能爵尊家富,难道这是崇尚贤才应有的情况吗?
      一般人的心思,爱到尽头就是憎恨,恩德用尽则怨恨发生。他们侍奉父母双亲,等有了妻室儿女,孝心顺从就会衰减;侍奉人主国君,等有了美满的产业,家室趋于富足,行为就会减色;官爵俸禄达到满足丰盈,忠心就会衰减了。只有贤明的人不会这样。所以,先王不让人臣的爵秩俸禄一下子达到满盈。君主坚持不用爵尊禄厚的政策,臣子反而坚持忠心耿耿的态度。先王重视荣辱,荣辱取决于人们的行动。先王对待天下人的态度既没有偏私之爱,也没有私心之恨;行动上做善事之人得福,行为作恶之人有祸;是祸是福都在各自的行为。所以,先王看重的是行为。彰明奖赏而不过度,明定刑律而不突几。赏罚彰明是德政的最高体现,所以,先王重视彰明赏罚。天道宏伟广大无爱恶情绪,成就帝王事业的人应当善用爱恶的情感,应有把所有爱恶之情深藏不露的本领,能严密地深藏不露,政治就稳固。釜,鼓之类的量器装得太满了,人们就要用概来刮平;人欲太满了,上天就要来刮平。所以,先王行事举止不使之过于盈满。先王留下的典籍,内心应总是保持着敬爱的,然而一般的人并不知道敬重它们。所以,有事发生的时候,要去拜读它们;没有事发生的时侯,我也要去拜读它们。我怯于发起什么事,也不敢去有心做成什么事:我害怕发言有失,也不敢立下什么言论。这就是我已经行年六十、年老口吃的原故。

三、心得
亲不在约束,结纽。——我在想,再对待亲中,有这样的问题。整篇文章,我觉得都在突出勿私。回到家庭建设,我想想,你说我们会私吗?一家人怎么会私呢?但是好像很多做出来都是私的状态。返回来思考,我觉得我们自己把自己情绪放在前面,自己在中心,不愿意守位,就很难做到不私。人满,则天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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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8 19: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8 22:42 编辑

第三周
第十三章  八观第十三

一、正音查字

闬:hàn,干,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原始木制武器。閈,金文(門)(干,武器),表示武力守门。篆文承续金文字形。造字本义:动词,武力守门,防备侵扰。悫:que2。恭谨,朴实。
弇:yǎn。“弇”是“揜”的本字。弇,金文(合,闭拢、封闭)(曰,像密闭的器皿)(廾,双手抓持)(二,相等、相齐),表示用盖子吻合地盖住容器。篆文省去金文字形中表示密封器皿的的“曰”和表示等同的“二”。造字本义:动词,将容器的盖子完全吻合地盖住器皿的开口。
硗:qiao1,土地坚硬而瘠薄。
囷:qūn。“囷”是“稛”的本字。囗,既是声旁也是形旁,是“圈”本字,表示环形围绕。囷,籀文(囗,即“圈”)(禾,稻禾),表示将收割、尚未脱粒的稻谷圈围起来。造字本义:名词,在田间临时用竹席围建的圆柱形存储空间,用来暂时屯放刚收割而未脱粒的稻谷,以待搬运回家。
课:核查,考核。
苞:piao3,通殍。流浪饿死的人。
鬻:yù。“粥”是“鬻”的异体字。鬻,金文(米,粮食)(鬲,煮锅),表示将稻米放在三足的锅中烧煮。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写成,将金文字形中的写成,并加蒸汽状的“弜”,强调煮粥时锅中热气腾腾。造字本义:动词,把稻米放在锅里精心熬煮成稠烂的稀饭。动词:变易,变卖,出售 。
烝:zhēng。“烝”是“蒸”的本字。烝,甲骨文(米,米浆)(豆,盛具、炊具)(廾,双手持举),表示利用锅中热汽将盛具里的食物蒸熟。金文承续甲骨文字形。有的金文将“豆”写成,像多层的蒸笼。繁体金文加“双止”,写成米、登、双手的会义兼形声的结构,表示将香甜的米糕登堂献祭。篆文误将金文字形写成“丞”,同时加“火”,强调蒸糕需要持续烧火。造字本义:动词,古人在年末将蒸笼架在沸水锅上,利用热汽蒸熟米糕,并以此香甜的“年糕”进行冬祭,感恩神祇祖先保佑一年的风调雨顺和收成。

二、翻译
      大的城池建设不可不完善,外城的城墙四周不可以有任何缺口或与外相通的空隙,里巷的围墙边界也不可以左右旁通,里巷的大门不可以整日敞开不注意关闭,院墙与门闩不可不注意修固完备。内大城若不完整坚固,乱臣逆贼就会图谋不轨;外城有缺口空隙,奸人逃窜、翻墙作恶之徒就可以行事犯案;里巷的边界旁通侧达,抢夺盗窃的人就会作恶不止;里巷的大门整日不关,内外相通,男女之间就没有了界限和区别;院墙不完备,门闩不牢固,虽有宝贵的财货,也是无法守护保管好的。所以,只有客观环境和社会形势使人们无法为非作歹,奸刁邪恶的人才会变得忠诚老实、安分守法;只有禁律与刑罚威严,轻忽怠慢、无视法纪者才能够规矩守法;只有法令严明,四方的蛮夷之人才不敢侵犯;只有兑现奖赏信实可靠,有功者才能受到鼓舞勉励;受训教守习俗的人确实增多了、民众才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移风易俗。因此,圣贤英明的君主执政,总是很少动用刑罚,这并不是必须动用刑罚的时侯不用刑,该治罪的时侯不治罪。英明君主能关闭了犯罪的门户,堵塞了犯罪的道路,消灭了犯罪的影响,使民众无法接触为非作歹的环境而去作好犯科。因而民众走正道、做好事,就好像是出自本性一样。如此,很少动用刑罚而百姓已经得到了治理。
      走在一个国家的田野上,看看它的耕耘情况,统计核算一下它的农业生产,这个国家的饥饱状况就可以了解了。耕地不深,锄草不尽力用心.宜种植的土地没有种,未开垦的土地长满野草,已耕种的土地又不见得肥沃,荒芜的土地也不见得贫瘠,若按人口的多少核计土地的总教,荒地多而熟地少,即使没有水旱天灾,这也是一个有饥荒的国家。像这样的国家,如果人口稀少则不能保其国土;如果人口众多,则国家贫困,百姓挨饿;要是再遇上水旱灾害,老百姓就将流离失所、四处逃散而无法聚拢。百姓无力保卫国土,城防就不巩固;民众处于饥饿状态,就不能发动他们从事战争;老百姓四处流浪离家弃国而不愿回来,国家就要成为一片废墟了。所以说,拥有土地的君主治理国家,如果不注重农业生产,就只能成为依附别国生存的寄生国君。所以说,走在一个国家的田野上,看看它的耕耘状况,统计核算它的农业生产,该国的温饱状况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走在一个国家的山林湖泽,看看它的桑麻的种植生长情况,统计核算一下它的畜牧业生产,这个国家的贫富状况就可以了解了。山林湖泽广阔,草木就容易茂盛;土地肥沃,桑麻就容易种植生长;牧草繁茂,六畜牧业就容易兴旺。如果山林湖泽虽广大,但草木的采伐却没有封期禁令;土地虽然肥沃,但桑麻的种植却不得其法;牧草虽然繁茂,但饲养六畜却要征收赋税,这都等于在堵塞财货的门路。所以说,农副业的日常物产不充足,就算金玉宝物很多,也只能叫作贫穷国家。所以说,走在一个国家的山林湖泽,观察它的桑麻生长情况,统计核算它的六畜牧业生产,这个国家的贫富状况就可以了解了。
      进入一个国家的京邑都城,观察它的宫室房屋的建筑,看看它的车马服饰,这个国家的奢侈和节俭程度就可以了解了。国家的都城广阔而农田狭小,农田就养活不了那么多的百姓;城区大而居民少,居民就不能防守好这个城市:宣院规模讨大而房屋稀少,房屋就不能布满那个空阔的宫院;房屋多而居民少的,居民也住不满那么多屋室;储粮仓库少而亭台楼阁多,粮食贮备就供应不了那么多的消费。所以说,君主没有积蓄储备而宫室却很华丽,百姓没有积蓄贮藏而衣着服饰却很讲究,乘坐车子的人讲究装饰车马外观和出行派头,步行走路的人讲究穿着艳丽多彩的衣服,农业产品少而奢侈物品多,生产少而消费巨,这是奢侈国家的风俗习惯。国家奢侈则开支浪费,财用耗费大则民众贫困,百姓贫困则萌生邪念、产生作恶思想,产生邪恶意念则会出现奸诈欺瞒的行为。所以,奸诈虚伪和邪恶念头的产生,是由于贫困和衣食不足;而贫困的根源,则来自国家的奢侈之风;而奢侈习俗的产生,则是由于没有节俭的制度。所以说,明确财用制度和消费标准,节约衣着服饰,俭省财政用度,禁止奢侈浪费,这是治理国家的紧急要务。不懂得这个俭省道理、不精通这些核算措施的人,是不能让他管理国家的。所以说,进入一个国家的都城,观察它的宫室房屋建筑,看看它的车马和服饰,这个国家的奢侈或节俭状况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经由考察灾年饥馑的情况,计算从军服役的人数,观察楼台亭阁的修建,核算财政开支的用度,一个国家是实力雄厚还是徒有其表就可以了解了。大凡拥有万户人口的农村,所需可种粮食的耕地,有方圆五十里就够了。万户人口以下的村庄,可以把山泽之地也算进去;万户人口以上的村庄,则要把山泽之地的面积除去。那种土地田野均已开垦而民众仍无积蓄的国家,是因为国土小而耕地少;而那种土地田野只开垦了一半而百姓却有余食、粟米丰饶富裕的国家,是因为国土大而耕地多。国土广大而田野土地得不到开垦,是因为君主追求宝货而臣民贪图利益的缘故;田野土地开垦虽然相当广阔,但百姓黎民却仍然贫困、粮食不充足,那是因为朝廷征收赋税繁重,民众要卖掉存粮才能完税。所以说,粟米粮食运行三百里,这个国家一年的存粮就没有了;粟米粮食运行远达四百里,这个国家两年的存粮就丧失了;粟米粮食运行远达五百里,这个国家的民众就会挨饿了。一个国家,庄稼年成歉收三分之一,这年就叫作小灾年;三个小灾年就等于一个大灾年,大灾年就会有不少百姓要饿死在路上了。一个国家若有十分之一的人从军服役,就将有十分之三的人脱离农业生产,庄稼年成也就要歉收三分之一。庄稼年成歉收三分之一,而百姓又没有旧年的存粮,路上就有瘦弱的人了。若十分之一的人去从军服役,又连续三年不解除兵役,百姓家中没有余粮,就会有卖儿卖女的了。所以说:山林虽然近便,草木虽然繁茂,兴建宫室还必须要有限度,采伐树木与封禁山林还必须要有定时,这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大木料不可凭一人之力采伐,大木料也不可凭一人之力扛举,大木料更不能仅凭一人之力所能搬运;大木料也不可能安置在单薄的墙体上。所以说,山林虽广阔,草木虽繁茂,封禁和开放必须要有定时;国库虽充裕,金玉虽富足,宫室兴建必须要有限度;江海虽宽广,池泽虽众多,鱼鳖虽丰盛,捕捞之业必须要有管理定规;船网之民,不可只有单一的生财之路。这并非偏爱草木、独爱鱼鳖,而是害怕民众荒废了粮食的生产。所以说,先代圣王限制上山采伐、下水捕捞之类的活动,为的就是引导民众,从事粮食生产。民众不种粮食没有饭吃、不能养活自己,粮食不靠土地不能生长,土地没有民力不能耕种,民众不卖力气耕种,国家就得不到财富。普天之下谷物的生长,都是出于使用民力,财富的产生也是出于使用民力,民力的产生则是出于劳动者的身体辛劳。所以,君主耗用财力毫无限度,就等于使民众劳累用力永无休止。所以说,楼台亭阁远近相望的国家,必然是君民之间彼此怨恨的。民众手中没有储蓄的粮食,朝延的禁令就不可能一定生效;黎民百姓还有饿死的,国家对外作战就不可能一定取胜;道路上还有弃置的死尸,城池的防守就不可能一定坚固。而法令不能必然施行,禁令不能必然生效,出战不能必然取胜,防守不能必然牢固,那么,国家的危亡也就跟随在后面了。所以说,经由考察灾年饥馑的情况,计算从军服役的人数,观察楼台亭阁的修建,核算财政开支的用度,一个国家的虚实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进入一个国家百姓聚居的州里,观察当地的风俗和习惯,了解它的黎民百姓是怎样接受上面朝廷教化的,这个国家的安定或动乱就可以了解了。州里之间没有围墙加以间隔,闾里不设大门,居民出入没有定时,或早或晚没有禁限加以管理,那么,对于抢劫、盗窃、斗殴、残害他人的作恶分子就无法加以管控了。吃同一条山谷里的水,在同一个巷子里打井,家家户户的场圃相连,房屋周围的树木茂密,院墙破损毁坏,门户敞开不关,里里外外都随便往来,那么,男女之间的界限也就无法规范了。乡没有官吏,不设伍长、什长、游宗,里不设学堂,一年四季四时节日也不按时举行集会,丧葬祭吉之礼人们也不相聚,禁斥处罚又不严格,那么,重贤敬长、尊老爱幼、团结友好的和睦风尚,也就无从产生了。所以,婚礼制度不严肃,人们就不会注重廉耻;选拔贤才不通过乡里举荐,士子就不会注重品行修养;贿赂财货风行于国内朝中,法律政令就败坏于政府官吏;拜谒请托办事之风通行于上层社会,那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之事就在下边暗自形成;乡里官吏不如实推行法制,百姓就不会听从命令、服从指挥,这些就是亡国弑君现象发生的缘由。所以说,进入一个国家百姓聚居的州里,观察当地的风俗习惯,了解它的民众接受上面朝廷教化的情况,这个国家是安定还是动乱就可以从中判断出来了。
    来到一个国家的朝廷,观察君主身边的侍臣和聚集在朝廷的大臣,分析一下朝廷君臣上下都重视什么和轻视什么,这个国家是强是弱就可以了解了。功劳在上等,禄赏反而在下等,功多之臣就不肯尽心竭力;政绩在上等,官爵反而在下等,豪杰之士和贤才能臣就不肯竭尽所能。善于讨好逢迎君主的宠臣和侍从,不论其功劳能力而令其享有爵禄,百姓就会怨恨朝廷、非议君主,从而轻贱爵禄;贩运金玉经营财货的商贾之流,不加以考察就赏以爵禄,那么君主的政令就会不受重视,法律制度也会被破毁。握有大权的人,不论才能而窃居高位,那么本国老百姓就要背弃本国军队而投靠外国势力去了。那些多劳功高之臣不愿尽心竭力,士兵就不肯作战;豪杰能臣不竭尽所能,内政就不会清明;百姓怨恨朝廷非议君主而轻贱爵禄,君主就无法劝勉民众为国效力;君主的政令不受重视,法律制度被损毁破坏,君主就无法命令指挥臣下,臣下也无法效忠君主;黎民百姓背弃本国军队而投靠外国势力,国家的真假虚实情况就全被敌国掌握了。所以说,来到一个国家的朝廷,观察君主左右的侍从和大臣,了解一下本朝百官爵禄的情况,分析一下朝廷君臣上下都重视什么和轻视什么,国家的强弱程度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根据一个国家君主设置的法律、发出的政令及其管理民众、指挥百姓的情况,考察其刑罚奖赏的政策,是否在百姓当中得到贯彻,这个国家的兴旺或衰灭就可以了解了。法律形同虚设,而且只加害疏远的人:君主的命令虽已公布,不听令者却能安然无恙;随便封爵赐禄,反使没有功劳者因而致富;那么,人们一定轻视法令而君主地位也就危险了。所以说,良田不赏给战士,三年就兵力衰弱;赏罚不如实兑现,五年就国家衰败;君主卖官鬻爵,十年就国家危亡;悖逆伦常道德,干禽兽的行为,十年国家就会覆灭。出战不胜,是因为兵力衰弱;土地被瓜分,是因为国家衰败;百姓要逃离本国,朝廷要迁移国都,是因为国家面临危亡:政权被异姓人占有,是因为宗庙已经倾覆、国家步入灭亡。所以说,根据一个国家君主设置法律、发布政令及其管理民众、指挥百姓的情况,考察其刑罚奖赏政策是否在百姓当中得到贯彻,这个国家的兴衰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估量一个国家的敌国和盟国的力量状况,估计君主的思想意图,考察国内农业生产的状况,观察百姓的产业是有余还是不足,这个国家存亡趋向就可以了解了。敌国强大而盟国弱小,仗义执言的谏臣被杀而阿谀逢迎的佞臣得享尊荣骄宠;私人请托盛行而公法毁坏;盟国就不依赖该国的同盟关系,敌国也不会畏惧它的强大;才华出众的能臣将不安心于他的职位,功高多劳之重臣或豪杰将士也不再恋惜爵禄赏赐了。君主喜欢商贾而不努力发展农业,百姓就苟且偷安而不致力于积蓄农产品了。才华出众的能臣不安于其位,则国家的大将良臣就会出走;功高多劳之重臣、身经百战的猛将不满足于他们的爵禄赏赐,则国家的士兵不肯效力;百姓苟且偷安而不致力于积蓄粮食生产,则国家的粮仓空虚不实。像这样君主还不肯思过改革,那么,抢夺、盗窃、残害民众、谋取政权的人就会崛起了。在国内,朝廷中没有良臣,士兵不肯效力,粮仓又空虚,而在国外却有强敌的忧患,那么,国家就只有坐而待亡了。所以说,估量敌国和盟国的状况,了解君主的意向,考察农业生产的状况,调查百姓财产是有余或是不足;国家的生死存亡,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因此,从这八个方面去考察一个国家、调查一个君主治理国家的状况,这个国家的君主就无法隐藏他的真实状况了。

三、心得
见微知著。不出户而知天下,从根本便可知整个情况和形势。主上无积而宫室美,氓家无积而衣服修,侈国之俗——想着现在讲究贷款,提前消费,家里奢侈之风,就会奸智生,就容易偏邪了。昏礼不谨,则民不修廉。——想想之前对婚礼一点无所谓的态度,不利于婚姻建设。
礼必须守,否则失的就是序。细查家庭里,现在不重视清明,不重视丧葬祭吉,这些礼传不下去,家里就会逐步失去尊老爱幼,失去家庭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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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13 00: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13 20:20 编辑

第四周
第十四章  法禁第十四

一、正音查字
射:射,甲骨文(弓,射箭战械)(矢,箭只),表示箭矢从弓子上发出。有的甲骨文将箭只写成。金文将箭矢简写成,并在箭尾加“又”(抓持),表示持箭搭弓。有的金文加“目”、用“射射”代替“又”,表示拉弓、搭箭、瞄准。篆文误将金文字形中的“弓”写成形似“身”的,导致“弓”形消失。有的篆文将石鼓文中的写成明确的“身”,将金文字形中持箭搭弓的形象简写成“寸”。有的篆文用“矢”代替“寸”,强调“箭矢”的武器性质。造字本义:动词,用弓弦将箭只弹出,攻击远处目标。
矫:喬,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迁移,改变。矯,篆文(矢,箭)(喬,迁移、改变),表示改变箭矢。造字本义:动词,使弯箭变直。
苏:“穌”是“蘇”本字。木,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树枝。穌,金文(魚)(木,树枝),字形在魚鳃位置加“木”,表示用树枝穿鳃提鱼。古人发现,用树枝或稻草穿鳃提鱼,短时间内虽使鱼失去了水并伤及鱼鳃,但并不会至鱼于死地,只要短时间内给予必要的水环境,鱼就可以“复活”。当“穌”的“复活”本义消失后,金文将混合结构的调整左右结构、并加“卄”(草)另造“蘇”代替,表示用稻草穿鳃提鱼。造字本义:动词,用树枝或稻草穿鳃提鱼,使鱼可以落水复活。

二、翻译

     法制公正不容疑议,百姓就不敢相互包庇;刑罚杀戮无所宽贷,百是行善就不敢存苟且之心;授爵赐禄应当应分,臣民就不敢以下犯上扰乱纲纪。这三样事掌握权都在官府,并由官府实施而形成为公开的法律、再推行到全国各地,由民众依循法律行事而形成风俗,那么,其他各方面的事不用费力勉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治理好了。国君统一确立法度,百官就必须共同遵纪守法;君主把法度清楚宣布,臣民百姓行事就都领会法度并接受制约。
    如果国君立法定规不能统一,臣民百姓违背常法而另依私理的人就必然增多。这样人人都行其私律,废弃君主的法度而各行其道。如此一来,百姓与朝廷异法而与官府对立,大臣与君主分威而争权夺势,国家的危机一定是从这里开始。从前,圣王治理民众就不是这样的,对于背弃君主命令不执行国家常法的人,一定使他承受刑罚的羞辱;这样做,那些利用钱财广泛施恩施惠、笼络人心的行径,必定会被公正法度纠正,令其改正。扰乱国家的常法正道,擅改朝廷的定制常规,恣意私自赏赐拉拢的行为,这是圣王必须要禁止的。圣王已经谢世不在了,其后代的君主德行衰退,处事就差多了。治理民众却不懂得立君之道,不知如何树立君主的权威、强化君主的地位,而且不能把法制作为治国的根本,那么,大臣们私下拉拢下级、收买人心的,就必然会增多。作为君主不懂得审定公法常规,并以此作为臣民的行为规范而共同遵守制度,百姓中自依私理立律,从而积极谋求各自私利的也一定会增多。
    从前,圣王在考察管理人才的时候,不看重他多么博学,却要求能与君主协调一致听从君令。《泰誓上》说:“殷纣王有臣民亿万人,也有亿万条心;周武王只有臣民三千人,却是同一条心。”所以,殷纣王因为臣民有亿万条心而灭亡,周武王因为君臣同一条心而兴旺。因此,拥有国家的君主,如果不能协同人心,不能聚拢国家权威,不能聚合士气,不能把上面的治理措施贯彻为下面的行为,那么,即使拥有广大的土地、众多的臣民,还是不能做到政治稳定。君主一旦丧失为君之道,大臣们见风使舵互相勾结、互相推举,小臣们也必然会为各自私利而趋炎附势。因而,举国的官员表面上无党无派,其行径却是利用施行公法来谋求私人的实惠;上朝便在君主面前互相推崇,退朝便在民众之中互相吹捧;各利自身、各图己便,忘掉国纪朝纲、社稷利益;为了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聚集党徒以威服民众,对上欺瞒蒙蔽国君,对下搜刮勒索百姓,这些都是削弱君权、扰乱朝纲,破坏国家安稳利益的做法,这都是国家的危险和祸害。
    破坏国家的法纪朝纲,改变国家的公法常规,封赐与禄赏之事全随个人意志恣意妄为的,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独揽大权把持朝政并严酷搜刮黎民百姓的,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不肯为朝廷效忠效力、任职做事的,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上朝便领受俸禄于君前,退朝便积藏体禄于私室,不干自己职责分内的公事,只是联络拉拢下属,私自行使朝廷取权任用国家官吏假公济私,私自决定君主的大事,极力排除异己以方便私自行事,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修德行却不以事亲为根本,办事情却不以奉公为主旨,举荐无能之辈,提拔无功之人,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
   把因国家需要而结交有关人员当作是自己的个人恩赐,把为朝延荐举贤才看成是自己的功劳,推荐人出任官职,又要与其均分其俸禄,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既结交权贵,又收搅贫民;对百姓轻对,对君主重求财富;削取朝廷利益来亲附民众;枉顾君主的常法公益,以讨百姓喜欢,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消费用度不符合其身份,家业和恒产超过其爵位等级,俸禄很少而资财极多,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干违背世俗风尚的事情,靠非议君主来猎取名声,经常反对朝廷的法制,并此聚会结党,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故意装成贫穷的样子,而放弃辛勤劳动,又在贫贱群体中树立权势;自身没有固定职业,家庭没有固定恒产,却自尽于朝廷与百姓之间,每有议论便声称是为民请命,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
    供养游士成为自己叛亡的资本,制作兵甲、修治武器作为自己的本钱,拳养乱臣贼子、私藏亡命之徒以形成抗衡力量,然后强直不让地深入要挟君主,讨价还价地使所求必得,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注重修饰小节装模作样地显示于民众以赢得尊重,经常议论些大事来震动国君,广泛结交四邻来压服同僚异议,凭借自己位高权重来控制君主、操纵朝政,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屈身降位杂处于黎民百姓之中,行为怪僻侧身而行以招注目,以获取广远的名声,欺瞒君主又蒙骗百姓,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违逆世情、抗拒礼节,让用夸诞言辞文饰自己的荒唐行为,令其成为合理行径,借此来抬高自己的地位,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拥有积蓄而生活安逸,广施财物收买民众,行事殷勤顺从人意,用财货来取悦人心,以接济别人来沽名钓誉,自己能安然静守、稳坐不动,却使人都来求助,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行为邪僻而又态度顽固,言谈诡话而又伪言善辩,道术错误而又运用广泛,支持邪恶而又文过饰非,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以勾结成私党为友爱,以包庇罪恶邪行为仁慈,以诡计多端为才智,以横征暴敛为忠君,以发泄私愤为勇敢,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堵塞国家的根本,竭力蒙蔽欺骗国君,暗自依附诸侯,这是圣王所要禁止的。
    身为圣明的君王治理世事,当处在国家安定、治世清明的时候,树立德行必须定下正确的标准,推行道义也必须有个明确的准则,这样,士人都不敢悖逆风俗、违反礼节,不敢在国内以奇言怪行自我标榜;也不敢布施小惠,缓行刑罚,来结好上下,收买民心;也不敢越级僭职,谋取功利,来取悦国君。圣王治理臣民,对于钻营竞进、越职求利,一心向上爬者,积极地说要使他们无法得到利益;对于遇难而退、失职避过,一心只想推卸责任者,消极地说要使他们无法逃避惩罚;务必要使人们回到正常的道路上来,安心自己的职位,乐于和人同心共事,一起努力尽心职守,珍惜自己的名声,做到这样才算是达到目的、才肯罢休。所以,对于超越职权、脱离同事的人,应当使他遭受一定的利害损失;对于不能胜任职务而玩忽职守的人,必须使他们蒙受一定的声名耻辱。因此,圣王教育臣民,是用仁爱之心来安置保护他们,用羞耻之心来激励驱使他们,促使他们提高能力有所成就才罢休。所以说:断绝非分之举以定国法,清除各种非分之念以治天下,安稳而尊荣,各种政治措施方向坚定不随意变动,这才合乎圣王之道。

三、心得
    作为一个家的规矩,也应该有一个一致性,所谓家风的确立,对待偏邪的行为应该禁止。对待孩子,不可以讨其喜欢,不可在家拉帮结派,不可用财货网络等等,治家要有规矩,应合道。想想之前的教育观念,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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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13 00: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13 21:52 编辑

第四周
第十五章  重令第十五
一、正音查字
比周:拉拢勾结,结党营私。
阿:ē。可,既是声旁也是形旁,是“呵”的省略,表示感叹。阿,金文(阜,大山、高地)(可,即“呵”,感叹、呼唤)(土,山地),表示在高山的山顶感叹、呼唤。简体金文省去“土”。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阜”写成。造字本义:动词,人们在登上高山后感叹、呼唤。
衢:qú。瞿,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惊视。衢,篆文(行,十字路口)(瞿,惊视),表示岔路多得令人目瞪口呆。造字本义:名词,多得令人目瞪口呆的岔路口。
稚:禾,既是声旁也是形旁,是“穉”的省略,表示较晚萌发的幼苗。稚,篆文(禾,即“穉”,较晚萌发的幼苗)(隹,鸟雀),表示较晚出生的鸟雀。造字本义:名词,较晚破壳出生的鸟雀,也多作“穉”的假借,表示较晚萌发的谷物幼苗。
便辟:谄媚逢迎。
钺:yuè。“戉”是“钺”的本字。戉,甲骨文像是大斧和戈的组合兵器。金文突出了斧形和手柄形状。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斧形变形成,锋刃形象消失。当“戉”的本义消失后,篆文再加“金”另造“鉞”代替,强调兵器的金属性质。造字本义:名词,古代将帅使用的长柄圆刃青铜大斧。

二、翻译
     大凡统治国家最重要的工具,莫过于施行法令。法令具有统治力量和权威性,君主的地位就尊贵,君主有尊严并受到百姓普遍尊重,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若法令丧失了权威没有施行的力量,则君主的地位就变得卑微低贱,君主地位卑微没有统治威信,则国家就危险了。所以,要使国家安定最重要之处在于使国君有尊严,要使百姓尊重国君最重要之处在于使法令得到推行,要有效地施行法令最紧要之处在于严明刑罚。刑罚严明、法令施行,则百官都恐惧谨慎畏法而尽职;刑罚不严明、法令不能施行,则百官就都快乐马虎任意渎职或玩忽职守。因此,英明的君主都明察治理臣民的根本,没有比法令更要紧的根本了。所以说;有擅自删减法令者,处死;有擅自增添法令者,处死;有不执行法令者,处死;有扣压法令者,处死;有不服从法令者,处死。有以上这五种情况的都应是死罪不赦,一切都只看法令、唯法令是从。所以说:法令具有权威性及施行力量,下面的老百姓就产生故重而畏惧了。
     作为君主,若昏庸糊涂不贤明,法令虽然由上面君主制定发出,而评定议断法令是否可行的权力却旁落到下面臣民手中。如果能违背君今而独树权成,肆无忌惮地以权谋私,百官哪有不玩忽怠慢的呢?而且法今虽然经由上面制定发出,而评定议断其是否可行却取决于下面的臣民,这样君主的权力就被下面的臣民所牵制了。君权一旦被下面的百姓所牵制,而要期望君主没有危险,那是办不到的。法令已经发出,而延误滞留的人都无罪,这就是教唆臣民百姓不尊重君权。法令已经发出,不执行法令的人无罪,而执行法令的人反而有罪,这就是教唆臣民百姓不要听从君主。法令已经发出,而评定论断其是否可行的权力却在百官手中,这就是君主权威下落。那些擅自增减法令的人都可以无罪,这就是教唆臣民去走歪门邪道。照此下去,那些奸巧善辩之人就会互相勾结营私舞弊;善于拉帮结派结的人就会党同伐异、排贤去能;唯利是图的人就会搜刮勒索、收贿聚财;胆怯懦弱的人就会攀附权贵而阿设上级,趋奉近臣或曲从宠幸;自夸贤能、卖弄骄矜的人就会沽名钓誉而成其虚名。所以,法令一经颁布发出,就等于向人们敞开了五条歪门邪道来引导百姓走上邪路,如此还想要国家君主不危亡,臣子下民不作乱,那是不可能的。
     粮食不足,奢侈品的生产不加限制,百姓必定面有菜色,而工匠却仍然以雕木镂金的精致花纹来相互夸示炫耀,这就叫作倒行逆施。布帛不足,穿戴衣饰却没有节制限度,百姓缺衣少穿,而女工还在以彩服华美、锦绣织带相互夸示炫耀,这就叫作倒行逆施。拥有万辆兵车、装备充足的大国,而兵将士卒却不能上战场作战拼杀,国家有生死存亡的危难,而武士们却还在以免服兵役互相夸示炫耀,这就叫作倒行逆施。授予官爵不按才能,授予俸禄不按功劳,武士们就不肯厉行君令而为国捐躯,而群臣大夫就都在私通外国、耍弄权术,趋奉君侧小人近臣,以升官发财、追求个人富贵为光荣,并以此互相夸示炫耀,这也叫作倒行逆施。
    朝廷要有经臣,国家要有经俗,民众要有经产。什么叫作朝廷的经臣呢?明察自身的能力而接受官职,不在君前冒充有才能而欺骗君主:严格谨慎地按照法律制度来治理国家,不偏袒结党;竭尽所能地办理政事,而不贪求私利;逢国家有患难,勇于赴汤蹈火而不贪生怕死;接受传禄不会超过自己的功劳,接受官位不会超过自己的能力,不会没有功稳而平白领受君主的赏赐,这就是朝廷的经臣。什么叫作国家的经俗呢百姓的喜好和厌恶,不背离君主的要求;百姓所重视和看轻的事情,不违反法令的规定;百官不做与君主意见相反的决定,群臣不说拉拢下属的言论,不过奢侈的生活,也没有越级的穿戴用度;在乡里士子谨慎做事,没有背叛本朝的事情,这就是国家的经俗。什么叫作百姓的经产呢?好好饲养牲畜,辛勤种植谷物,注意抓紧利用农时,努力增加粮食生产,以搞好农事为本,勤于开垦荒地,而且要禁止奢侈品生产,这就是百姓经产。朝廷如果不重视培养和任用经臣,就会使那些善于逢迎的宠佞小臣得到晋升提拔而借机往上爬,使没有功劳的人能够凭空领受官禄,使奸邪的小人得志,使无能之辈能够得到君主的重用而混入朝廷上层。国家如果不推广正经的风俗习惯,那么臣子和下民就不会顺服君主,而朝廷的法令就难以施行。黎民百姓如果不重视正常的生产,那么国家的粮仓就会空虚而没有储备,财政用度也就会不足。善于逢迎的宠传之臣能够往上爬而得到晋升提拔,没有功劳的人能够白白地领受官爵俸禄,邪恶的奸臣小人能够为所欲为而横行霸道,无能之辈能够混进朝中得到君主的重用,这样就会造成大臣之间的不和而难以协调。臣子下民不顺从君主,朝廷的法令难以施行,在国家应付危机灾难的时候就很难顺利取得成效。国库粮仓空虚而没有储备,财政用度短缺不足,国家的防御安全就没有实力去稳固坚守。以上这三种情况只要出现其中的一种,国家就将会被敌国所控制。
     土地辽阔,国家富足,人口众多、兵力强盛,这自然是称正称需的根本,然而,也与危亡很接近。天道的规则和人心的变化桂程就是这样就天道规则说,事物发展到尽头则走向反而,发展到极盛则走向衰亡就人心的变化说,一旦富有了就产生骄横傲慢的心理,骄横做慢就准免会松懈怠情。这里所说的骄横傲慢,指的是对各国诸侯王的骄精做慢。对各国诸侯王骄横傲慢,对外就会失去各诸侯国的亲附和支持;而对内松懈怠惰的结果,又将会在国内造成百姓的背叛和动乱,在外脱离诸侯国的支持,在内造成百姓的反叛作乱,这正是天道盛极而衰的休现这样一来国家就走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国土虽广大却不进行兼并。不掠夺;人口虽众多却从不松懈政事,不傲视臣民;国家虽富足却从不生活奢侈浪费,从不放纵私欲;兵力虽强盛却不欺侮诸侯,轻视左要兴师动众采取军事行动,也都是为伸张正义,这才是匡正天下的根本是称王称霸天下的基础。
    先代君王用来治理国家的手段器具有三个,而侵扰破坏并招致国家毁灭的因素则有六个。英明的君主能够克服这六个破坏因素,其治国手段不用多过三个,却能够保有国家并匡正天下。昏庸的君主不能克服这六个破坏因素,所以治国手段虽然也不少于三个,却最终丧失拥有的天下走向灭亡。三种治国的手段器具都是什么呢?那就是:号令,刑罚、禄赏。六种侵扰破坏的因素又是什么呢?那就是:亲戚、权贵、财货、美色、奸佞之臣和玩赏之物。三种治国手段的用途是什么呢?回答就是:没有号令就无法役使臣民,没有刑罚就无法威慑众人,没有禄赏就无法勉励臣民。这六个侵扰破坏因素又有何害处呢?回答就是:即使不听从君主的号令,却仍可以平安无事;即使触犯了法律禁今,却仍可以免于刑罚;即使没有取得任何功绩,却仍可以获得富贵。凡是国家有不听君令而照样可以平安无事的,那君主的号令就不再能够役使臣民下属;凡有触犯法律禁令而可以免于刑罚的,那么,刑罚就不能再成慑众人;凡是有无功劳可获富贵的,那么禄赏就不能再勉励臣民。号今不能驱使臣民下属,刑罚不能威慑众人,禄赏不能勉励百姓,像这样的话,百姓就不肯再为君主尽心效力了。黎民百姓不肯为君主尽心效力,那么打仗就不能取得胜利;作战不能取胜,那么国防就不坚固;国防不坚固,那就难免要受制于敌国了。那么,先代圣王对于这种情况又是怎样处理的呢?答案就是:不会因为上述六项破坏因素而对已发出的号令有所变更,不会因为上述这六个因素对应有的刑罚有所犹疑基至废止,也不会因为上述这六个因素对已有的禄赏标准有所增减。能够做到这样,国家就能够不分亲疏远近而团结一心了;能够远近一心,那么就能够不论人多或是人少而同心协力了;万众齐心协力,就可以做到每战必胜、防守必固了。所有这些都不是为了侵吞和掠夺别国,而是为了把天下的政事都治理好,这就是匡正天下、统一霸业的原则。

三、心得   近馋远忠者亡。令与心乖着废。整篇文章阐述了对令的重视,一旦出令,就不应轻易修改,就应该执行到底,家庭建设亦如此。不然就给外面奸邪所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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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13 00: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13 23:42 编辑

第四周
第十六章  法法第十六

一、正音查字
服:“”是“服”的本字。,甲骨文(人,罪人)(又,抓捕、控制),表示抓捕罪犯。当“”作为单纯字件后,甲骨文再加“凡”(方形木枷)另造“服”代替,强调抓捕罪犯,并用刑枷加以控制。金文承续甲骨文字形。有的金文误将“凡”(木枷)写成“舟”。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舟”写成,将金文字形中的“人”写成。隶书误将篆文字形中的“舟”写成“月”,将篆文字形的“人”写成“卪”,将篆文字形中的“又”写成,以致字形面目全非。造字本义:动词,抓捕战俘或罪犯,强制上枷,使之屈从。动词:承担,担任。
胥:xū、全,都:万事胥备。
讎:chóu。“雔”是“讎”的本字。雔,金文(鳥,方向朝右)(鳥,方向朝左),表示雌雄二鸟相向鸣叫。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写成。当“雔”的本义消失后,金文为雌雄二鸟各加一个“口”,并在两只张口的鸟之间再加张口的鸟头,强调两只鸟相鸣叫。有的金文用“言”(倾诉)代替张口的鸟头,强调雌雄二鸟“对歌倾诉”。篆文基本承续金文字形。造字本义:动词,雌雄二鸟,相向交颈,对歌倾诉。

二、翻译
     不依照法来办事,国事就没有常规;法令不得其宜严格执行,政令就不能贯彻实施,政令下达却不能得到贯彻执行,是因为政令没有其合法性;合法性的政令不能得到贯彻执行,是因为起草制定法令不够慎重周密;慎重周密而不能得到贯彻执行,是因为赏罚太轻;赏罚重了而不能得到贯初执行,是因为赏罚没能如实施行;赏罚严格政今还不能得到贯彻执行,是因为君主不能率先垂范。所以说:法律禁令能够管束制约君主自身,那么政令就可以于民众间施行了。
    知道有贤才而不举用,政局就会危险;听到有好人好事而不去查访表彰,政局就会危险;发现了能臣干将却不加以任用,政局就会危险;亲近臣民而不能坚固,政局就会危险;与人共同谋事而离心离德,政局就会危险;想使人身陷险境却不能做到,政局就会危险;已经废默的人而又要再度起用,政局就会危险;可做的事不能及时作为,政局就会危险;国家已经富足而没能注重施舍赈灾救济,政局就会危险;机密要务不能严加保密,政局也会危险。人君行事不周严细密,言行正直又光明磊落的人就会有危险,君主也会被孤立从而失去亲信;君主孤立而无亲信。臣子们就会互相结成朋党群伙。致使君主孤立而无亲信、臣子们相互结党营私的,并不是臣子的罪责,而是君主自身的过失。
    百姓没有重大犯罪现象,是因为他们平日里过失不大;百姓不犯大过,是由于君主不轻易赦免罪行。君主随意赦免小过,则民众就容易多犯重罪,这是日积月累所造成的。所以说,赦免之令轻易发出,人们的言行举止就没有了敬畏戒惧:朝廷的恩赐仁惠经常推行,人们的过失也就会日益增多。对民众只施行恩惠和宽赦的政策,监狱虽满,处决虽多.作奸犯科、为非作歹的邪恶现象也不能制止。所以说,对邪恶的事,不如及早加以禁止。只是赦免了罪行,而遗忘仁惠善举,民众便得不到正面的鼓舞和激励。有了罪行过错不轻易赦免,有了仁惠善举不随便遗忘,激发勉励民众的政策才可以发挥作用。所以说:英明的君主,就是裁决事端的人。
     君主对百姓有三种要求,如果对三种要求不加以节制,君主的地位就危险了。这三种要求是什么呢?一是索取,二是禁令,三是命令。要索取总是希望一定得到,有禁令总是希望一定能制止,下命令总是希望一定能够施行。但若索取太多,所得到的反而会更少;若禁令太多、所能制止的作用反而会更小;下命令太繁,所能推行并实施的反而会不多。索取而不能必得,威严就会日益削弱降低;禁出而不能必止,刑罚将会受轻视遭戏弄;下达命令而不能必定执行,下面的人就会款凌上面的君主。所以从来没有索求越多而得到越多的事,从来没有禁令越多而能制止的就越多的事,也从来没有下达命令越多而能执行的越多的事。所以说:上面君主过于苛刻,下面就无法服从和听命;若下面的人不听命而强加以刑罚使其服从,做君主的就将会被众人图谋暗算。君主若是被众人图谋畸算,想要没有危险,就不可能办到。政令已经颁布发出却又要改变,礼仅已经推出施行却又要废止,度量衡器已经制作规定却又要变换,刑法已经设立布行却又要更改变动,像这样反复无常,即使是赏金重赏赐多,百姓也不会得到勉励;即使是处决频繁杀戮严重,百姓也不会畏惧。所以说:上面君主没有坚定的恒心意志,下面的臣民就会有疑心忧虑。国家没有已定的常规常法,百姓就不能依法尽心尽力地效忠,这是很自然的道理。
    圣明的君主处在朝廷高位上,民众自然不敢私立异说或自视高贵,国内就没有标新立异、怪诞骇俗的事情,没有混杂不伦的习俗,也没有荒唐不经的礼仪,士人们也就不敢私立异说。对于那些傲慢不恭,改变法令、自立礼仪、擅定体制、制造异端邪说的人全部都要严惩不贷那么,强横的就会屈服,锋芒尖锐的就会受挫,坚固的就会破散。再用法度来引导他们,用杀戮来管制他们,因而,万民都会因心服而听从君上,这样就能做到推之而往,招之而来。如果臣民在下面各自私立异说、引发纷争而安然无恙,那么君令就再也无法推行。所以说,私立异说一旦出现,君主的威信就降低。何况还有那些傲慢不恭、改变法令、自立礼仪、擅定体制、变改习俗、标新立异、奇装异服、奇谈怪论的人存在呢?那种对上不执行君主的命令,对下不合乎乡里的风俗,任意独行,改变一国既定习俗的人,称之为不服从治理的人。不服从治理的人,就是跑到法度容许的范围以外了;道途于法度之外的人,应当处死不赦。君主应当使贤能的人靠其能力任职谋生,勇武的人依靠战功任官用事。贤能的人靠能力谋生,那么君主就会被尊崇而民众也顺从;勇士们依靠战功升迁,那么士卒们就不怕患难牺牲而蔑视敌人。君主有尊严受尊崇而百姓又服从;士卒不怕患难牺牲而蔑视敌人。两者都能树立于国内,那么天下得治而太平,君主得安而无忧了。
     大凡施行赦免,总是利小而害大,所以长期施行就祸害无穷。不行赦免,却是害小而利大,长期施行就得福无穷。因而施行赦免,就好比驾驭奔马而丢弃缰绳;不施行赦免,就好比诊治疽痤而用砭石。君主悬赏的爵位不够尊贵、俸禄不够厚重,就没有人肯赴难冒险,因为君主的恩惠还不足以调动人们这样做。因此,先代圣王规定车子礼帽的样式,是用来区别贵贱等级的,而不是追求华美;设置爵位俸禄的高低差别,是用来规定其待遇等级制度,而不是追求排场好看。要使君子靠治国之道来过活,让小民百姓凭体力劳动来维生。让君子靠治国之道来生活,则君主就有尊严而民众就顺从;让小民百姓靠体力劳动来生活,则财物丰厚生活富裕,而供养充足。君主有尊严,民众顺从,财物丰厚,供养充足,这四个条件都具备了,那么上下都能各得其所,君主抓住时机,称王也就不难了。对待文官犯错,可以有三次宽容,而对战事方面的失误,一次赦免都不能有。所谓恩惠仁慈,就是多作宽赦,施行起来先易后难、日子久了就不胜其祸而船害无穷;所谓法度令行,就是施行起来先难后易,日子久了就不胜其福而利益不断。所以,恩惠仁慈,是民众的仇敌,为害无教;法度令行,是民众的父母,恩重如山。最上等的策略是事先用法制规范人们的行为举止,其次是有失误而能补救,即使有过错也不至于很严重。
      圣明的君主建造宗庙,只求礼敬鬼神的设施齐全就行了,并不追求它的外在美观;修筑宫室台榭,只要可以防燥湿、避寒暑就行了,并不追求它的高大宏伟;雕制花纹,刻镂金木,只求可以分辨贵贱的等级就行了,并不追求它的奇特壮观。这样,农夫就不会耽误农时,工匠就能保证功效,商人没有失去盈利,普通百姓没有游荡的闲暇时间,财货也没有积压浪费。所以说:节俭才是正道啊!
    法令没有正式公布民众偶然做到施行了,就随即加以行赏,这便是君主错误的赏赐。君主给错误的赏赐,那么有功之臣就会抱怨;有功之臣抱怨,那么愚顽之民就敢胡作非为;愚顽之民胡作非为,这是国家大乱的根源。法令没有正式公布诛罚便已施及,那便是君主错误的诛罚。君主错加诛罚,那么民众就会轻视生命;民众轻视生命,残暴之人就会兴起作乱,就会出现帮派横行、朋党林立,那么暴徒乱贼就要趁机造反了。法令已经公布,而赏赐不能跟着依法施行,这就使民众不能得到鼓励尽力做事,民众也不肯执行军令或不情愿为国死节。民众不勉力从公,不执行军今,不为国辆牲,那么就会出战不能取胜而防守不能坚固;战不能取胜而防守不能稳国,国家就不会安全了。法今已经公布,而课罚不能跟着依法施行,这就是叫老百姓不要去服从法今。民众不服从法李,强盗暴徒就要兴起作乱;强盗暴徒起来造反,君主的地位就危险了。所以说:法律制度一定要合乎治国的根本之道,号今一定要昭著严明,赏罚一定要信实周密并坚决执行,这都是治理规正民众的常法准则。
    凡是大国的君主其地位都高,而小国的君主其地位都低。大国的君主为何地位就高呢?答案是:为其服务、被他使用的人多。小国的君主为何地位就低呢?答案是:为其服务、被他使用的人少。既然这样,被他使用的人多就地位高,被他使用的人少就地位低,那么,君主怎么舍不希望有更多民众为自己所使用呢?要想使众多的民众为自己所使用,怎么办呢?答案是:法律完善、政令通行,被君主所使用的民众就多了;法律不完善,政令不畅行,民众为之所使用的就少了。所以,确立完善的法律和畅行通用的政令多了,而被废弃者少了,民众就不会妄加非议和攻击;民众不去非议和攻击,就会听从了。确立的法律和通行的政令,如果与被废弃者均等,国家就没有正常的法律准则;国家没有正常的法律准则,民众就有可能胡作非为。确立的法律和通行的政令少了,而被废弃者多了,民众就不肯服从;民众不服从法律政令,暴民就会乘兴作乱而奸邪之辈就要起来造反了。
    考察君主之所以爱民,是因为了百姓可供驱使才爱惜他们。为了爱民的缘故,而不惜毁坏法度,削减政令,那就失去了爱民的本意了。因爱惜民众而毁法损令有此做法,再想使用民众,民众不为所用就是明摆着的事了。善于使用民众的君主,他可以依法来杀戮百姓、危害百姓、使他们服劳役、做苦工、忍受饥饿口渴等,使用民众的方法到了这般境地,用民可以用到这种极端的手段,而百姓并不以为这是有意害己,那是因为圣王明君在上,道德和法律通行于全国,百姓也就都能抛弃自己所喜欢的而努力做自己厌恶的。所以善于使用民众的君主,车马冠冕等荣华富贵不随意向下施舍,刑罚也不随意向上滥施。如此,贤良之人倍受勉力而暴徒乱民随即止息。贤良受勉力而暴民被平息,那么功业和名声就随之而建立了。人们可以踏着白刃,冒着矢石,赴汤蹈火地来听从指挥,那么,君令可以尽行,禁律可以尽止。招来使用,百姓不敢转移力量、回避使命;送去作战,民众不敢吝惜生命。不敢转移力量、回避使命,然后可以立功;不敢吝惜生命,然后就能无敌。进无敌,退有功,于是三军的将士都能够保住首领,使父母妻儿完好无损地安居于国内。所以,对百姓不必同他们商量谋划事业的开始,却可以同他们欢庆事业成功的快乐。因此,仁慈的、明智的、有道的君主,在事业草创之时,都不与他人共同商量和谋划。
   国家从来没有因为版图小和时运不济而削弱灭亡的,必定是因为君主和大臣自身失去德行,国内的官职制度、政教法制失误,国外的针对诸侯国政策谋略有过失,致使国土被削减,甚而国家被灭亡。国家也从来没有因为版图大和时运好而成功立名的,必定是因为君主和大臣自身具有德行,国内的官职制度、政教法制成功,国外对诸侯国政策谋略得当,才能功业建立而大名成就的。既然如此,治国怎么可以没有正道呢?用人怎么可以不用贤人呢?有了正确的策略就要引导实施,获得了有用之人就要使用,这将是对于国家的兴利除害大有希望。希望兴利除害,没有比以身作则更急需的了,而且这点对于国君来说尤为重要。如兴利除害的事业受到损害,那必定首先是法令有错误。君主将因法令错误而受到蒙蔽,因受蒙蔽而被挟制威胁,因受挟制威胁而被杀。
    大凡君主之所以能成为君主,是因为他有权势。所以,君主失去权势、臣下就能挟制他了。权势在下,君主就被臣子所要扶钳制;权势在上面,臣子就由君主所控制指挥。所以,君臣的地位颠倒,就是因为君主的大权旁落、威势下移。大臣得势一整年,臣即使不忠,君主也不能夺其权;儿子得势一整年,子即使不孝,父亲也管教不了他了。所以《春秋》就记载,臣子有杀害君主的,儿子有杀害父亲的。所以说:堂上可以比百里还远,堂下可以比千里还远,宫廷可以比万里还远。如今一个人步行一天,一百里地之内的事情就都知道了;而堂上有事,过了十天君主还不知道,这就叫作堂上比一百里还远了。一个人步行十天,可以了解一千里地的情况;而堂下有事情,过了一个月君主还不知道,这就叫作堂下比一千里还远了。一个人步行一百天,可以了解到一万里地的情况;而宫廷有事情,过一年了君主还不知道,这就叫作宫廷比一万里还远了。情报汇入朝廷而相应指令不能批出来,叫作湮灭;政令北出来而执行的情况不能报入朝廷,叫作断绝;事情报入朝廷而不能到达君主手中,叫作侵权;政令下达而中途被扣留或截停,叫作壅塞。有湮灭、断绝、侵权、壅塞诸问题出现的国君,并不是因为有人杜绝其门户封锁其庭院,而是因为政令不能推进施行。所以说:政令比珍宝财物重要,政权比至亲家属重要,法度比民众重要,威权比爵禄重要。所以,不可因为重视珠宝而轻忽君令,不可为了至亲而把国家政权放在后面,不能为了爱惜民众而歪曲法律,不能为了爵禄而分让权威。所以说:君主的地位和权势,是不能给予别人的。
     所谓政,就是实现公正的事。所谓公正,就是正确地匡定万事万物的名称与名分。因此,圣人总是精修德性,确立中道以培植公正,宣明公正以治理国家。所以,公正是用来禁止过分而补充不足的。过分与不足都不是公正;只要是不公正损害国家是一样的。勇敢而不合平正义就损害军队,仁慈而不合法度就会伤害正义。所以军队的失败,产生于不合义;法度的破坏,产生于不正。有的言论话语虽甚雄辩,却并非急切的要务,有的行为虽艰难,却并非好事。所以,言论话语必须务实,不故意作雄辩之辞;行为举动必须考虑是否有好的实效,不故意做些难为之事。
     规矩,是矫正方圆的工具。人们虽有巧手利目,也不如朴拙的规矩能有效矫正方圆。所以,聪明灵巧的人虽可以制造出规矩,却不能废弃规矩来矫正方圆。圣人虽能制定法度律令,却不能废弃法度律令来治理国家。所以,圣人明君虽有明彻的智慧和高尚的品德,如果他们违背法度来治理国家,就等同于废除规矩来矫正方圆一样。
    有一种说法是:君主所以有不可比拟的品德威严,并不是因为君主本人各方面都比其他人特别好,而是因为他是君主,因而人们都尊重他。不敢妄加评论他德行的高下。因为他是君主,手中掌握杀和生的大权,索人性命比司命之神还厉害;他还有使人富、使人贫,并使他们相互供养的大权;他还有使人贵、使人贱,并使他们互相服从的大权。君主就是掌握着这六项权限来统治臣民,臣民也因向往这六种大权而侍奉君主,君臣聚在一起,这六项大权就是他们各自谋划的事情。这六种大权若掌握在大臣手里一年,臣子即使不忠于朝廷,君主也无法强行去剥夺;这六种大权落在儿子手里一年,儿子即使不孝顺父母,父亲也不能强行去改变。所以《春秋》上记载着:臣子中有杀君王的,儿子中有杀父亲的。就是因为臣与子已得到这六种大权,而君主和父亲还不曾知道的缘故。六种大权旁落在臣下手里,君主就会受到蒙蔽;君主受到蒙蔽,政令就失去了效用。所以说:政令只能滞留朝廷内而不能颁布发出,叫作被蒙蔽;政令发出而执行情况不能反馈到朝廷,叫作被壅塞;政令只能发出去而不能得到贯彻实施,叫作被牵制;政令得到实施而执行情况报回到朝廷,却不能传达到君主手中,叫作被阻隔。朝廷内出现了牵制、阻隔、蒙蔽、壅塞君主的人,并不是说他们就敢杜绝君主的门户,而是让政令不能得到贯彻实行。这种情况之所以出现,是由于君主不能招徕贤才、不能任用忠臣所致。所以,君主对于政令,不可不谨慎。政令,就是君主的大法宝。
     有一种说法是:贤人不能被招纳进来叫作蔽,忠臣不能被朝廷任用叫作塞,国家有政令而得不到贯彻执行叫作障,君主有禁令却不能有效地阻止叫作逆。朝中出现壅蔽、阻塞、障碍、违逆诸问题的君主,并不是因为有谁敢堵塞他的门户,封锁他的庭院,而是因为贤能之人不愿来,政策没法落实的缘故。   大凡臣民百姓顺从君主,不是顺从他口里所说的什么言论,而是顺从他性情之所好。君主喜好勇敢,则臣民就看轻死亡;君主喜好仁爱,则臣民就看轻财货。所以说,君主在上面喜爱什么,臣民在下面就一定爱好什么有过之而无不及。由此,圣明的君主知道,臣民必定是以君主的意志作为自己思想的出发点,所以确立法制以自己约束自己,树立礼仪以自己匡正自己。所以,君主在上面不以身作则地执行法制礼仪,臣民在下面就不会服从;若臣民不肯遵守法制,不愿为施行君令而殉身,国家就一定会动乱了。所以,有治国之方的君主,施行法令、修订制度,总是先于臣民服从法制,为民树立榜样。
    凡是评定人物都要有要领:以骄矜傲慢的态度待人的,不能算是大人物。他骄傲,就是自满;自满,就会虚浮。行事为人自满而又虚浮,有了事情就难免被别人所控制。所以骄矜之人,是属于渺小之类的人凡是评论人物违背古道的,就不能算是高士。既不懂古道而又轻视古人功业的,就不能算是智士。虽有些德行却违背古道古人,为卑贱之人。事业无根底且又不合时宜而轻忽对待事业的人,简省、放弃工作的人,是愚蠢的人。沽名钓誉骗取身份的人,不能算是贤士;巧夺利益的君主,不能算是行天道、成王业的君主。贤人立身行事,并不一心只想要成名:行天道、成王业的君主,也不只把功利放在心上。资人行其事,君主行王道,都是欲罢而不能的。
    明君治理下的公正之国,统一民心,听从世人的公意;忠心的臣子可以直道求进以获得才能上的公正评价。圣明的君主不肯把爵位体禄私自相授给所喜爱的人,忠心的臣子则不愿冒充有才能来猎取爵位体禄。君主不以私心对待国事,大臣不谎称自己有才能,能按这个准则行事的君臣,国家虽暂时未能实现大治,但已合治理民众的常规正道。如今任用冒充有才能的大臣,事奉以私心对待国事的君主,这样而能成就功业、建立名声的,从古至今都不曾有。谎称自己是有才能的臣子是很容易识破的。我想起了先代圣王的情况,当舜治理天下的时候,任用禹为司空掌管工业生产,任用契为司徒掌管国上田籍,任用皋陶为司理掌管审判治狱,任用后樱为田正掌管农业生产。这四个人都是天下的贤人,他们也只是各自精通一事来服务君主。如今假冒有才能的人供职任官,都是身兼四个贤人的职能。由此看来,不能成就功业、建立名声,也就很容易理解了。所以,位高禄重只要授予就有人敢接受;势大利多的高官职位,只要设立,就有人来追求。这些人供职君主,都是所谓假冒才能、篡夺爵禄的行径。若世上没有以公治国的明君圣主,就没有以直道求进的贤才良士;世上没有能识别贤能的明君圣主,就没有能成就功业的贤能大臣。从前,三代圣王以禅让公开传授天下,哪里会有因视权力为私己之有而相互杀戮的事呢?
    使百姓贫困且耗费国家财力的,莫过于用兵打仗;使国家倾危且今君主忧心的,也没有比起兵作战来得更快的了。这四种祸患的为害作用是很明显的,是从古至今都没法废除的。道理上打仗当废而不能废,自古至今都是令人困惑的问题。打仗是废还是不废,在这两者之间,不能废而硬要废之,也是一种迷惑。废和不废,措施不当,伤害国家是一样的黄帝、唐尧、虞舜三代圣王的盛世,他们独享有天下,大权操于一人之手这时,国家的军备兵将都没有废除。现如今,德行还不及上述三代圣帝,天下又不太平,却希求废除军备,这不是太困难了吗?所以,英明的君主知道他该发挥的擅长是什么,也懂得他该忧患的是什么。国家得到治理而民众注重积蓄,这就是他应做的专务之事。外在形势的动静变化,应该是他忧虑的事。因此,圣明的君主总是慎重对待他所专务之事,又充分地防备其所忧虑的事情。
    性情凶猛刚毅的君主,免不了造成外患;性格怯懦的君主,免不了造成内乱。严厉残忍的君主轻易就诛杀他人,而轻杀的流弊,就是使德行端正走正道的人咸到不安全。走正道的人感到不安,有才能的臣子就要离国逃亡了。这些出逃的智者知道我们的虚实,若为敌国谋取我们,那么外患就从此而生。所以说;凶猛刚毅的君主免不了会造成外患。怯懦的君主诛罚过于慎重流于姑息,姑息的过失,就是使行走邪道的人不思改正;行为邪恶的人长期不思改过,群臣就会勾结朋党、营私舞弊;群臣结党营私,就会隐蔽君主的善举而张扬君主的恶习;隐君善、扬君恶,内乱就会从此发生了。所以说:怯懦的君主,免不了会造成内乱。圣明的君主不会因为至亲而危害他的江山社稷,他知道自己与江山社稷的关系是要亲过那些亲戚的。他不会为君主个人的私欲而改变法令、他知道尊重法令远重于个人私欲;他不会因为贵重的珠宝而让权力威势分散,他知道权力威势远贵于珠宝之物;他不会为爱民而削弱法度,他知道法度比民众更加值得爱惜。

三、心得

不以恶小而为之。法律的严格,是为了不犯更大的错误。对孩子教育,及时严格纠正,不因为小错而仁慈,那孩子就能及时纠正,不犯大错。
赏不服人,罚不甘心者叛;赏及无功,罚及无罪者酷。看管子,总是想起素书的内容,背诵这个时候的确就会开始出来了。
节俭,一直在书里出现,正确的节俭之道,我想对于我是有指导性的,对自我的认知是有所修正的。

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民,无私之爱。其实越学经典越对民主发现有问题。还有就是,在我们对待自己的时候,给个枕头,其实对你毫无好处。自己的神,应该就要站稳神的位置,其他的都是民众,万不可被篡位。
君主之权势威严,君主之政令都不可旁落乱为,不可自己主动让位,颠倒乾坤。
以身作则,身教甚于言教,无论对自身,对家庭,国家都是一样的。不看他说什么,而看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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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13 00:25: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14 20:37 编辑

第四周
第十七章  兵法第十七
一、正音查字
韟:gāo。皋。“臯”是“嗥”的本字,而“皋”是“臯”的误写异体字。臯,篆文(自,“鼻”的本字)(是倒“毛”的误写,即“尾”的省略,借代有尾巴的野兽),表示野兽鼻音浓重的嚎叫。篆文异体字“皋”误将“自”(鼻)写成“白”,误将表示“尾”的倒“毛”写成似“本”的。造字本义:动词,大型猛兽发出鼻音浓重的嚎叫。
辑:咠,既是声旁也是形旁,是“揖”的省略,表示拱手行礼、问候。輯,篆文(車,车辆)(咠,即“揖”,行礼),表示两车相遇,相互揖让。造字本义:动词,两车交汇时互相调整车位,礼貌让行。
罢:pí,疲劳。

二、翻译
     通晓万物根本、明悉事物自然规律的,可以成就皇业;掌握处世规律、治国之道的,可以成就帝业;懂得推行德政、以德治国的,可以成就王业;能够谋划成功、用兵必胜的,可以成就霸业。所以,战争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完备的道、至上的德,却可以辅佐王业、成就霸业。现今用兵的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不懂得用兵是需要权衡轻重得失的事。所以,一发动起战争就使得国内贫穷,打起仗来没有必胜的把握,打了胜仗则士兵阵亡过多,夺得了土地却伤了国家元气。这四种情况,都是用兵打仗的祸患和危害。若这四种祸患来危害国家,国家就没有不危亡的了。
    《大度》书上说:发动战争而能保持国家不贫穷,与敌国交兵一旦交战就有必胜把握,打了胜仗而士兵没有阵亡,取得了土地而本国不伤败,如何才能做到这四点呢?发动战争而能保持国内不贫穷,那是因为筹算得当。战而必胜,那是因为军纪法度严明。打了胜仗而士兵没有阵亡,那是因为训练有素和武器精良,使敌人无力抗拒。取得了土地而本国不损伤,那是因为借助了所征服之地的国民。能够借助所征服之地的百姓,以向这些百姓发号施令了。能够做到士兵训练有素、武器装备精良,就有制胜敌军的能力了。能够做到军纪法度严明,军队就有规章可遵循了。能够做到筹算得当,用兵就胸有成竹、有据可依了。筹算得法,是因敌情明确。考察治军的法度,就知其胜敌的原由,考察武器精良的状况就可以了解战胜的道理,明确致胜的原因就可以战胜敌人。能够做到安定宗庙,繁育儿女,使士、农、工、商四民分业治事,就可以树立权威、推行德政;能够做到制定仪法,发布号令,就可以统一百姓、治理好民众了。
     军中用兵没有主事者,就不能及早掌握敌情。农田没有官吏管理,国家就不能充实粮食、贮备物资。官府没有常规律法,征赋没有限度,下面的老百姓就会抱怨上面的朝廷。武器装备制造不精良,政权就不稳定;朝廷赏罚不明,民众就不会重视自己的农田生产。所以说:能预先了解及早掌握敌情,用兵才能够所向无敌;拥有充实的粮食和物资贮备,打起仗来才能够持久作战而不匮乏;武器装备精良征伐才不耗费;奖惩、赏罚都分明,才能使勇士得到激励。
    三官不发生错误,五教不出现混乱,九章彰明显著,这样,就是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也没有祸害,就算处于极度围乏的情况也不会遭遇危难。因此,能够有办法对付远方,能够追踪强敌并加以克制。所谓三官:第一是鼓,鼓是用来鼓动士气,用来发动进攻,以乘胜进军;第二是金,金是用来命令坐守,用来指挥退兵,以宣布休战;第三是旗,旗是用来发动军队摆开战阵,用来指挥士卒战斗,以指挥停止战役。这就是三官的具体内容。有了这三方面的军令,军纪兵法就能发挥治军作用了。所谓五教;一是教导士兵识别旗帜的不同形色;二是教导战士遵从各种号令;三是教导战士进退法度;四是教导战士变换手中各种长短兵器;五是教导战士心中牢记赏罚必行的军纪。这五项教导内容全都熟练了,士卒们就可据此奋勇作战、所向无敌了。有所谓九种旗帜:第一是举绘有太阳的日章之旗,指示的是白天行军;第二是举绘有月亮的月章之旗,指示的是夜里行军;第三是举绘有龙纹的龙章之旗,指示的是取水道行军:第四是举绘有虎纹的虎章之旗,指示的是傍密林行军;第五是举绘有鸟形图案的乌章之旗,指示的是在丘陵坡地行军;第六是举绘有蛇纹的蛇章之旗,指示的是在沼泽地行军;第七是举绘有鹊鸟图案的鹊章之旗,指示的是陆地行军;第八是举绘有狼图案的狼章之旗,指示的是山中行军;第九是举白色的锦章之旗,指示的是载上食物驾车而行。这九种旗帜的标志内容为士卒熟悉,军队全部的动静或步调就不会出现过失,从而没有举止越轨。
      军器装备完好,训练有素,追逐起逃兵遁卒就能像飘风一样迅速,击杀起敌军就可像迅雷闪电一样勇猛激烈。孤绝之地不做无谓防守,依恃险固可做到坚守不拔,对策适中无人能敌,军令通行无所滞碍。军器完备、训练有素,分兵而战则莫测所向,聚兵合击不能测度。在训练充分、武器良好的条件下,进兵退兵都会像迅雷闪电一样所向披靡,行动没有滞碍。能做到专心一意,则四面出击都能随机应变无所阻碍;能做到斗志昂扬、强兵利器,则遇难临危都能坚如磐石斗志不竭。进军没有阻碍,退军志不衰,敌人军队就会为我所用。这样一来,过沟堑可以不用钩梯;经河谷可以不用船只;可以通行孤绝险峻之地,可以攻克险固的守敌;独出独入谁也不能阻挡。俘获不完全,谁也不能令我停止战役;俘获不全得,谁也不能使我结束征伐。这种用兵方法神秘莫测难以名状,其妙至极难以意料,所以,能如神变化。
     以道治民,民就和谐;养民注重德政,百姓就团结一致,行动起来就能充分得到协调,行动协调就能保持平和安定,若全军上下全都行动协国,那就谁也不能伤害我们了。治军理应坚定保持一至,推行实施二要,总揽治理三权,掌握实施四机,熟悉发挥五教,灵活筹划六行,认真讲求七教,坚持保守八应,审慎彰明九章,严谨辨明十号。这样,我军就能获得全面而重大的胜利。
     并非处处防守,所以能守住取胜之地。频繁出兵作战则使士兵疲备,多次得胜君主会骄傲,以骄傲的君主来驱使疲惫的士兵去作战,国家又怎么能没有危险呢?所以,最好、最理想的用兵方法,是不战而胜,其次是一战而成必胜的定局。攻破大国,战胜强敌,这是一战而成必胜定局的典范。扰乱敌军,不用权变阴谋,居敌上风而不使用诡计,战胜敌军不使用欺诈,这就是一战而成必胜定局的果实。对待近邻的敌军使用实力去征讨,对待远国的敌军采用号令去威慑;力量不可计算,强感不可揣度,士气高昂永不枯竭,德威广被无法估量,这是一战而成必胜定局的力量源泉。兵力众多时攻击像时雨一样密集,兵力少时像飘风一样迅疾,这是一战而成必胜定局的最完美的表现。
      无处不锋利适用,是器物精致到极点的表现,无事不可驱使,是教化民众彻底的表现。不能使武器装备最精锐,便不能随意使用;不能彻底教化民众;便不能很好地迫使敌人为我所用。不能制服敌人的就会艰危;不能使武器装备最精良就会陷入困窘之境。用兵神速,可以取得最终的胜利。迫使敌人出入走不同的路线,可以有效伤敌。深入敌境之内,面临死亡危险,士卒就会人人自奋,协力抗敌。善于用兵的人能使敌人如同在虚空的地方据守,就像在同影子搏斗。没有任何设计的踪影,不见任何行动的形迹,就没有不获胜的;无外形可见,无动作可察,就没有什么不可被改变的;这就是所谓的道。好像无,又似有,好像在后面而实则在前头,如此用兵,是“威”字不足以形容其奥妙的。

三、心得
     整篇让我想到道德经的,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莅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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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22 18:2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22 20:39 编辑

第五周
第十八章  大匡第十八
一、正音查字

惕:易,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将一个器皿中的液体注入另一个器皿。惕,金文(易,浇注金属熔液)(心,谨慎),表示小心浇注锡液。篆文写成左右结构。篆文异体字(犬,代表狩猎)(火,烧山)(心,谨慎),表示狩猎、炼山的时候要特别小心。造字本义:动词,小心谨慎地将金属熔液注入模子。
济:齊,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动作一致,节奏相同。濟,金文(水,渡河)(“齊”的变形,相等,统一),表示动作统一划水渡河。篆文将金文字形中的“齊”写成。造字本义:动词,众人在同一船上喊着号子,以统一节奏发劲,整齐划桨,强渡激流。
莒:ju3。地名。
胥:xū。通“须”。等待 。
凫:fú

二、翻译
     齐僖公生有公子诸儿、公子纠和公子小白。齐恒公委任鲍叔辅佐公子小白,鲍叔推辞不受,称病不出。管仲和召忽去看望他,问:“为什么不出来任职呢?”鲍叔说:“先人有句话说:‘没有人能比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没有人能比君上更了解自己的臣下。’知今君上深知我无才无能,所以派我辅佐小白,我自知已被君上厌弃了。”召忽说:“既然你执意辞却,就不要出来,我且去劝说君主改主意,以死来保你,君上一定会免去你的新任命。”鲍叔说:“你如果这样做,君上哪里会不答应免我的新任命呢?”管仲说:“不可以。主持国家社稷宗庙大事,不能推让政务,不能安闲自适。将来谁继位,还不知道呢。你还是出来任职吧!”召忽说:“不可以。我们三人对齐国而言,就如同一鼎有三足,去掉一足就立不住了,依我看来公子小白必定不能继承大统。”管仲说:“不对。全国的人都讨厌公子纠的母亲,进而也厌恶公子红本人,却同情公子小白没有母亲。公子诸儿年长却卑贱,前途渺茫。能安定齐国社稷的,若不是这两位公子,其他的就无所可用了。公子小白的品性为人,没有小聪明,警惕而又胸怀远虑。除了我没有人能使小白存容于世,不幸上天降祸老君主死,公子纠即使继位了,也无济于事。如果没有你来安定社稷,还能有谁呢?”召忽说:“君上百年之后立新君,如果违犯君命废黜了我拥立的人,夺走了公子纠的君位,即使他赢得了天下,我也不苟活,何况委任我齐国的政务呢。接受了军令就不会改变,受命辅佐我所立之人,即使未能即位也不会沮丧,这是我所秉承的大义。”管仲说:“我做君上的臣子,就听受君上的命令,主持掌管国家政务,怎会为了一个公子纠而送死?值得我为之牺牲的是社稷,社稷破败,宗庙毁坏,祭祀断绝,我会为此而死。如果不是这三项,那我还会活着。我活着对齐国有利,我死了对齐国不利。”鲍叔说:“那我该怎么办呢?”管子说:“你出来接受任命就可以了。”鲍叔答应了,于是出来受命,辅佐公子小白。
      鲍叔对管仲说:“我该怎么做?”管仲说:“做臣子的,对待君上不尽心竭力,就不会得到信赖。得不到信赖,就不会听取你的意见。不理睬你的进言,社稷就不会安定。为君王做事不能有二心。”鲍叔答应了。
      齐僖公一母同胞的弟弟夷仲年生有公孙无知,颇得僖公宠爱,衣着及各方面的待遇等同于嫡子。僖公死后,公子诸儿因为年长得以继位,这就是齐襄公。襄公即位后,废除了公孙无知的特殊优待,无知很恼怒。僖公命令连称、管至父成守葵丘,说:“你们瓜熟的时候去,等到下次瓜熟就回来。”成守期限满一年了,还没有收到僖公的恤问;请求派人来接替,没被允准,因此两人投靠公孙无知来发动叛乱。
       鲁桓公的夫人文姜是齐侯之女。桓公要和夫人同行去齐国。申俞进谏说:“不可以。女有夫家,男有妻室,这样的规矩不可以轻慢,这才符合礼法的要求。”桓公不听,就同文姜在泺会见了齐襄公。文姜与齐侯私通,桓公得知后,斥责了文姜。文姜告知了齐侯,齐侯很生气,宴请桓公,派公子彭生扶桓公上车,公子彭生弄断了桓公肋骨,桓公死于车中。竖曼说:“贤能的人尽死奉忠去除疑惑,百姓才会托命于这样的人。明智的人穷究物理以长远为虑,自身就得以免于祸乱。今公子彭生是您的辅助大臣,没有尽忠献言反而阿谀奉迎来戏弄您,使得您在亲戚礼数上有缺失,又着力造成了您的祸事,导致齐鲁两国生怨,公子彭生难辞北咎,是罪魁祸首!您因一时之怒而造成祸事,没有顾及恶事发生,致使亲戚关系破裂,昏乱难堪,没有再比这更糟的事了。这件事哪是用一个彭生就能了事的!可是,鲁国如果来问责,还是得要推到公子彭生身上。”
       二月,鲁人告知齐国说:“我们君上敬畏您的威仪,不敢在家安居,来重修旧好,完成了外交之礼却没有返回鲁国,在事情明了之前,请不要将我君上的尸休归葬鲁国,请杀掉公子彭生。”齐人就杀了公子彭生来向鲁国谢罪,
      五月,齐襄公在贝丘田猎,看到一头野猪。随从说:“是公子彭生。”襄公生气地说:“公子彭生怎么敢来见我!”向它射箭,野猪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哭泣。襄公很害怕,摔到了车下,脚受伤了,又弄丢了鞋子。回来见鞋子丢了,就追究一个叫费的责任。费找不到鞋子,就用鞭子把费打出了血。费跑出来,在大门口遇到了叛贼,被挟持捆绑起来。费脱下衣服让他们看被鞭打的后背,叛贼相信了他,让费先进去。费把齐襄公藏好出来,与叛贼搏斗死在门内。石之纷如也死在阶下。孟阳假冒齐襄公在床上睡觉,叛贼就把他杀了。叛臣觉得不对劲,说:“不是齐侯,不像.”在窗户下发现了齐襄公的脚,于是杀了齐襄公公,拥立公孙无知为君。
       鲍叔牙侍奉公子小白逃奔莒地,管夷吾和召忽侍奉公子纠逃奔鲁国。鲁庄公九年,公孙无知残害雍廪,雍廪杀了公孙无知。齐桓公从莒邑率先回到齐国,鲁人讨伐齐国,要迎立公子纠为君,齐鲁在乾时交战,管仲向桓公射箭射中了他的衣带钩。鲁国军队战败。齐桓公即位,兴兵威胁鲁国,让鲁国杀死了公子纠。
      齐桓公问鲍叔:“怎样做才能安定社稷?”鲍叔说:“得到管仲和召忽,社稷就能安稳了。”桓公说:“管仲和召忽,是我的仇人。”鲍叔于是把过去管仲劝其出仕的言论告诉了桓公。桓公说:“那能得到他们吗?”鲍叔说:“如果立即召回就可以得到。迟了就得不到了。鲁国的施伯了解管仲为人有大智慧,他一定谋划让鲁国把国政交于管仲。管仲接受了鲁国的任命,鲁国就能削弱齐国了。管仲不接受鲁国的任命,鲁国知道了他要返回齐国,就一定会杀了他。”桓公说:“那管仲会接受鲁国的政命,还是不接受呢?”鲍叔回答说:“不接受。管仲不为公子纠而死,是为了安定齐国的社稷。现在接受鲁国政务,这会削弱齐国。管仲侍奉君上没有二心,即使知道会死,也一定不会接受。”桓公说:“他为了我也可以这样做吗?”鲍叔说:“不是为您,而是为先君。他对您不如对公子纠更亲近,公子纠尚且不能让他赴死,更何况是您呢!君上您如果想安定齐国社稷,就赶快接他回来。”桓公说:“我怕来不及,怎么办?”鲍叔说:“施伯的为人思想敏锐却畏首畏尾。您如果先将管仲召返,施伯会担心与齐国结怨,一定不会杀管仲。”桓公说:“好。”
      施伯向鲁君进进谏:“管仲有急难之事,辅住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争位却没有成功。现在他在鲁国,您还是把鲁国的政务交给他吧。如果他接受了,那么齐国的势力就可以削弱。如果不接受,就杀了他;杀了他可以取悦齐国新君。因为这表现出与齐国同怒的姿态,要好于不杀他。”鲁君说:“好。”鲁国还没来得及把政务委派给管仲,齐国的使臣到了说:“管仲和召忽是我的仇人。他们现在鲁国,我想要得到两个活口,如果得不到,那么您就是与我的仇人为伍。”鲁君询问施伯,施伯说,“您给他吧。我听说齐君放荡而容易骄傲,即使得到贤才,怎可能一定妥善任用呢?等到齐君起用了他,管仲的事功就达成了。管仲是天下为圣贤的人。如今他返回齐国,天下都因得益而顺应他,岂止咱们鲁国!现在如果杀了他,他是鲍叔的挚友,鲍叔会借此闹事,您一定招架不住,不如交给齐国。”鲁君于是把管仲和召忽捆绑起来遣返。
      管仲对召忽说:“你害怕吗?”召忽说:“有什么可怕的?我没有早死,是要等着齐国能被安定,现在齐国政局已经安定了,任命你当齐国的左相,一定会任命我当齐国的右相。即使这样,杀了我所辅佐的公子纠,而要任用我,这是又一次侮辱我。你是生臣,我是死臣。我知道了会接管万乘之国的政务而去死,公子纠可以说是有死臣了。你活着让齐国称霸诸侯,公子纠就可以说是有生臣了。死臣成就德行,生臣成就功名。声名不能两边保全,德行仅靠虚张声势不能达成。你好好努力吧,生臣死臣有别了。”于是上路。召忽进入齐国地界,便割颈自杀,管仲回到了齐国。君子听说这件事说:“召忽自杀,比他活着要好。管仲活着,比他死了好。”
      还有另一种说法是:第二年齐襄公驱逐公子小白,小白出走莒国。三年,齐襄公去世,公子纠即位,齐国人召公子小白回国。鲍叔说:“为什么不起行回国呢?”公子小白说:“不可行。管仲有智谋,召忽强硬好武,即使国人召唤我,我也回不了国。”鲍叔说:“管仲若能用他的智谋管理国家,国家还会乱吗?召忽强硬,又怎能只对付我们呢?”公子小白说:”管仲即使不能让他的智谋得以实行,难道他心中还没个亲疏远近吗?召忽即使不能收服民心,难道他就没有能力来对我吗?”鲍叔回答说:“国家动乱,谋士无法推行内政,朋友无法勤力同心,国家夺权就有机可图。”于是,命令车驾起行。鲍叔驾车,公子小白乘车,离开莒国。
      公子小白说:“他二人是遵行国君的命令行事,我不要去冒险。”于是要下车。鲍叔用鞋子踩住公子小白的脚,说:“成事在今朝。如果不能成事,我一人送死,公子您仍然可以脱身。”于是继续前行,来到了城郊,鲍叔命令二十乘车在前,十乘在后。鲍叔告诉小白:“齐国人会认为我们这几位可疑,他们不承认我,谋事就不成,这样的话,老臣就在前面阻碍国人的进攻路线掩护你撤退。”鲍叔发誓道:“事成了,要听从我的号令。如果不成,公子您能免于一难最好,最不济便要送死。我会用五乘兵车抵挡进攻。”鲍叔于是作为前驱,攻入齐国,赶走了公子纠,管仲用箭射公子小白却射中了带钩。管仲和公子纠、召忽于是出走鲁国。齐恒公即位,鲁国讨伐齐国,想拥立公子纠为君而没有成功。
      桓公即位之后第二年召见管仲。管仲到了,桓公问:“社稷可以安定下来吗?”管仲回答说:“你称霸诸侯,社稷就会安定。你不称霸,社稷就不会安定。”桓公说:“我不敢有这么宏大的志向,只求齐国社稷安定就可以了。”管仲再次请求,桓公说:“做不到。”管仲向桓公辞别,说:“您免除了我的死罪,是我的幸运。但是我不为公子纠而死,是为了安定社稷。社稷不安定,我徒有总领齐国政事的名头,又没有为公子纠而牺牲,我不敢这样做。”说罢快步离去。到了大门,桓公召回管仲。管仲回来,桓公流着汗说:“不然的话,我还是努力图霸业吧!”管仲拜了两拜,叩首,起身说:“今天你要成就霸业,我不才,但敬承君命。”管仲走上相位,开始命令五官办理政务。
      后来有一天,桓公对管仲说:“我想趁着诸侯之间没有战事,小规模地扩充军备。”管仲说:“不可行,百娃困病,您要先让利于民,收敛用兵之事。与其厚备军需,不如厚待民众。齐国社稷还不安定,您不把民众放在首位却重视兵事,于国外不与诸侯亲近,在国内不广泽万民。”桓公说:“好。”管仲的政事设想还没有有效推行,二年,国家更加动乱,桓公再次告诉管仲:“我想修缮兵事。”管仲再次说道:“不可行。”桓公不听,果然准备军需之事。
      桓公和宋夫人在船里饮酒,宋夫人摇晃起船来吓唬桓公,桓公很愤怒,把宋夫人逐出了齐国。宋国接纳了宋夫人,并把她嫁给了蔡侯第二年,桓公生气地告知管仲:“我要讨伐宋国。”管仲说:“不可以。我听说国内的政事不好好治理,在国外行事就不能成功。”桓公不听,果然讨伐宋国。诸侯起兵救援宋国,齐国军队惨败。桓公恼怒,回来告诉营仲说:“请加强军备。我们的战士不训练,兵备不充实,所以诸侯才敢援救我们的敌国。国内要修习军事。”管仲说:“不可以。齐国危亡了。国内剥夺民众的财用,劝勉士兵追求勇以外的东西,这是国家动乱的根本所在。在外侵犯诸侯,人们多怨言。秉行正义的士,不肯到齐国来,怎么可能没有隐患?”鲍叔说:“您一定要听用管仲的进言。”桓公不听,于是让齐国封地之内修习兵事,增加了通关与营市的税收,桓公就用此充当赏禄授予练兵勇敢的人。
      鲍叔对管仲说:“先前桓公准许了你的称霸大计,现在国家日渐动乱,你接下来要怎么做?”管仲说:“君上放荡,但有智慧善于反思悔改。姑且稍加等待,他自己会醒悟的。”鲍叔说:“等到他醒悟了,国家难道没有损失吗?”管仲说:“不会的。国内的政务,我尚且可以暗中处理,怎么会动乱呢?还是有时间等待桓公觉悟的。国外诸侯的辅佐之士,既然没有像我们二人这样的,就没有敢侵犯我们的。”
     下一年,朝廷之中争夺俸禄相互残害,断领割颈的事情屡屡发生。鲍叔对管仲说:“国中死的人太多了,岂不是祸事?”管仲说:“怎能如此!这些都是贪财的人。我所忧虑的是,诸侯各国坚守正义的人不肯来齐国,齐国秉行正义的人不肯出仕,这是我所担忧的。像那些死去的人,我何必去怜悯他们呢?”桓公继续在国内兴修军备。
     三年,齐桓公将要攻伐鲁国,说:“鲁国与齐国比邻,因此他援救宋国比其他诸侯先到,我将要讨伐它。”管仲说;“不可以。我听说一国之君,不频繁起兵,不忌恨耻辱,不错上加错,社稷就能安稳。频繁用兵,忌恨羞辱,重复犯错,社稷就会危亡。”桓公不听,起兵讨伐鲁国。行军到了长勺,鲁庄公发兵进攻,齐国惨败。桓公说:“我的军队数量还太少,我用三倍的兵力把他们包围起来,怎么可能抵挡得了我?”
     四年,加强军备,齐整穿戴铠甲的士兵有十万人,战车五千乘。齐桓公对管仲说:“我的士兵训练得当,兵力也增多了,我想征服鲁国。”管仲深深叹气道:“齐国要危险了,您不致力于修德,却勤于发展军备!天下的诸侯国,有十万甲士兵力的并不少见。我们要发动如此少的兵力去征服天下诸侯的强大兵力,国内会失去民心。诸侯设置防备,我们仓促应战,齐国想不陷入危亡之中,可能吗?”柜公不听,果然讨伐鲁国。鲁国不敢应战,在离鲁国五十里的地方设置了关隘防守。鲁国请求像关内侯一样,顺从于齐国,齐国也不要再次侵犯鲁国。桓公答应了。
      鲁人请求会盟,说:“鲁国是小国,本来就不佩剑。如今带剑,这是要让诸侯知道您好战的名声。不如这样,请您也不带兵器相见。”桓公远,“好,”于是让随行的人不要带兵器。管仲说:“不可以。诸侯已对您增加了忌恨,您在这时退避,是可以的。若您果真削弱鲁国,诸侯会给你加上贪梦的名声,以后有战事,小国更加坚守,大国设置防备,都对齐国不利。”桓公不听。管仲再次劝谏道;“若您一定不放过鲁国,怎么可以不带兵器去会盟?曹刿的为人,坚强狠毒,不能够用盟约的方式来取信”。桓公不听,果然去赴盟约了。鲁庄公自己怀里有剑,曹刿怀里也带着剑。走上盟坛,鲁庄公从怀里抽出剑,说:“鲁国的边境距离鲁国有五十里了,也难逃一死了。”庄公左手拿剑指着桓公,右手做着自杀动作说:“都是死,不如死在您面前。”管仲跑向桓公,曹刿拔剑挡在两个台阶中间,说:“两个国君将要改变计划,不要上前干预。”管仲说:“您交出土地,把汶水作为两国界限。”桓公答应了,把汶水作为国界后回国。桓公回国后治理政务,不再修习军事,自己戊守边防,不与人冲突,因为反省了先前的过错,停歇了兵事。
    五年,宋国讨伐杞国。齐桓公对管仲和鲍叔说:“宋国,我本来就想讨伐它,无奈诸侯救援宋国!杞国,是圣明君王的后代。现在宋国讨伐杞国,我想去援救杞国,这样做可以吗?”管仲回答说:“不可以。我听说国内的政务治理不好,在国外兴兵行义就不会被信服,您要在国外高举正义,要先内修国政,这样诸侯就会亲附。”恒公说:“在这个时候不做,以后就没有机会讨伐宋国了。”管仲说:“诸侯国的君主,不要贪阁土地。贪图土地一定会致力于用兵,致力于用兵一定会让民众疲敝,百姓疲敝就会多权诈。在谋略方面,先静后动就会胜利,重权诈就不会取信于民。不能取信于民,动乱就会从国内产生,就会危及自身。因此古人听过先王之道的人,不会在用兵上竞争的。”桓公说:“这该怎么办呢?”管仲回答:“如果是我的话不会这么做,而是会派人用重礼出使宋国。如果出使宋国行不通,您就接纳杞国国君另给他建都城。”桓公问鲍叔:“怎么样?”鲍叔说:“您按管仲说的做。”桓公于是命令曹孙宿出使宋国,宋国不听,果然攻伐杞国。桓公修筑缘陵封赐给了杞国,授予一百乘车,一千甲士。下一年,狄人讨伐邢国,邢国的国君出逃到了齐国。桓公修筑夷仪来封赏邢君,赠一百乘车,一千步卒。下一年,狄人攻伐卫国,卫君出奔到了虚。桓公将要封赏卫君,隰朋、宾胥无进谏:“不可以。三个国家之所以会灭亡,只不过是因为它们小。如今您封赏这些亡国,国力用尽了怎么办?”桓公问管仲说:“怎么办?”管仲说:“您有了奉行正义的名义,就要有行义的实际行动。您还是继续做吧。”桓公又问鲍叔,鲍叔说:“您按管仲说的去做。”桓公修建楚丘封赏给了卫君,赏赐了三百乘车,五千甲士。
      封卫国之后的下一年,桓公问管仲:“接下来怎么做?”管仲回答道:“公在国内勤修政务,勉励百姓,就可以得到诸侯的信任了。”桓公同意了。于是减轻税率,放缓了通关税和市场税的征收,整领赋税与封赏的制度。已经推行之后,管仲又请求道:“慰问生病的大臣,希望要行赏赐而不要惩罚,这样做五年就能让诸侯亲附。”桓公说:“好。”已经推行这项政令,管仲又请求道:“对待诸侯之间送往迎来的礼数,齐国送出豹皮,让小诸侯国回报鹿皮。齐国送马,让小诸侯国回报狗。”桓公答应并实行了。管仲又请求在国内外大行赏赐。桓公说:“好。”推行了奖赏制度。管仲在国内行赏,桓公在诸侯国间行赏。诸侯国的君主,如果做了好事,就用厚重的礼品去恭贺。诸侯国列士以下有做好事的,就送衣服恭贺。凡是诸侯国的臣子进谏劝君行善的,就用玺书慰问他,以肯定其言论的可信。桓公已经照做了,又问管仲:“还要做什么?”管仲说:“隰朋聪慧敏捷,可以让他管理齐国东部事务。宾胥无坚强贤良,可以派他主持齐国西部事务。卫国的教化诡附亲利。公子开方的为人,聪慧而轻率,不能持久而喜欢尝试,可以派他出使卫国。鲁国的教化,无大目标并安守礼法。季劳的为人,恭敬而纯良,博闻而有度,多能小事守信,可以派他出使鲁国。楚国的教化,言辞动听而趋利,不喜欢树立大义,而喜欢兑现小的信用。蒙孙博闻政教,言辞工巧,不喜好树立大义,而喜欢坚守信用,可以派他去楚国游说。小诸侯国已经信服,大诸侯国已经亲附,能做到这样,就可以开始给他们施加政令了。”桓公说:“好。”于是派公子并方游说卫国,派季劳游说鲁国,派蒙游说问楚国。
     五年之后,诸侯亲附,狄人进攻齐国。齐桓公通知诸侯:“请求救援应对狄人的讨伐。”诸侯答应了。大诸侯国派出战车二百乘,步卒两千人:小诸侯国派出战车一百乘,步卒一千人,诸侯都答应了。齐国战车一千乘,仓促之间到达缘陵,在后故之地,打败了狄国。狄国军队的战车、钱甲和财货,分给了小诸侯国。靠近狄国的大诸侯国,分到了狄国的县邑,既分给他们,齐国再也不踏进那里的土地。北州侯没有来救援,齐桓公在召陵会见了南州侯,说:“狄人无道,违犯了天子的命令,来讨伐杞国。因为天子的缘故,敬承上天的命令,号令诸侯来救援被伐之国。北州侯没有到,上不听从天子的命令,下对待诸侯无礼,我请求讨伐北州侯。”诸侯答应了。
      齐桓公于是北伐令支,攻下凫之山,斩杀了孤竹国君,阻挡了山戎。桓公回头看着管仲问:“接下来要怎么做?”管仲回答说:“您让诸侯给百姓储存粮食,诸侯有兵力不足的,您就发兵协助,这样才能向诸侯施加政今。”桓公于是告知诸侯,一定要保证三年的粮食充足,用剩余的国力兴办军备。兵器铠甲不足以支撑军事行动的,就告诉齐国,齐国就拔出财力帮助他。政令已经实行了,桓公又问管仲说,“怎么做?”管仲回答道:“您融洽一下他们的君臣父子间的情况,就可以施加政令了。”桓公问:“考核的办法是什么?”日:“诸侯不能擅自把妻室立为妻室,不能擅自谋杀大臣,没有为国做事不能擅自领取俸禄。士庶人不能擅自抛弃妻子,不能修提拦截山谷,不能囤积粮食,不能禁止民众伐木,此令颁行满一年,就可以开始处罚了。”桓公便将这些政令公布于诸侯,诸侯同意了,接受并推行。实行满一年,吴人攻伐榖。桓公还没来得及通知到所有诸侯,诸侯的军队就全部赶到,等待桓公了。桓公派千乘战车到境与诸侯会师,齐国的军队还没到,吴人就逃跑了,诸侯就都散了。桓公回国后,问管仲说:“接下来要做什么?”管仲说:“可以施加政令了。”又说:“从今以后两年内,诸侯的儿子不孝敬父母,不爱护见弟.不尊敬长者和国家的贤良,三者如果缺少一个,就可以诛罚他。诸侯的臣子治理政务,三年没有做过好事,就可以惩罚他。国君有过错,大夫不进谏,士庶人做了好事,如果大夫不进言举贤,也可以责罚他。官吏如果听说士庶人贤能孝悌,就可以嘉奖他。”桓公接受并推行了这些政令,与齐国亲近的诸侯没有不前来请教政务的。桓公主持的诸侯会盟驾着战车举行的有六次,乘平时车马举办的会盟有三次,在位四十二年。
  齐桓公在位十九年,减轻了通关、市场的赋税,变为五十取一,考察粮食的多少以及田地的优劣征收粮食税,每两年交一次税。年成好税率为什取三,年成一般税率为什取二,年成不好税率为什取一,闹饥荒不收税;荒年考察有无交税能力而收税。桓公让鲍叔鉴识群臣中表现突出的,让晏子鉴识记录没有出仕的人和农夫之中表现突出的,让高子鉴识百工商商贾中表现突出的。国子管理狱讼,隰朋管理齐国东部事务,宾胥无管理齐国西部事务,弗郑管理宅地工事的事。凡是做官的人住在国都办公处所附近,不做官的和农夫住在城门附近,百工商贾住在集市附近,每三十里设置一个驿站储备食宿,有官员值守。追随的各诸侯国要想到齐国联络,会给那些随行的官吏派一人帮着拉装载行李的车,如果住宿,就派人给他喂马,提供伙食。来客把通关的别契交给主事者,到国都共有八张别契,如果浪费待客礼数不周或别契数量不对,就会降罪。凡是一般百姓想到乡里办事,乡吏扣押七天不办,就囚禁。士办事交接,官吏如果扣压五天不办,就因禁。贵人之子办事交涉,官吏如果扣压三天不办,就因禁。凡是县吏引荐各诸侯国的有识之士,考察他们才能大小来进行赏赐,引荐出了错也不加罪。
     命鲍叔举荐大夫,辅助国家,有功劳而没有过失的,为上等的举荐。治理国事有政绩,次之。开垦荒野,使其变为田地,获利多无所荒废,起了争端不骄慢的,次之。处理政务有功,但不能开荒又多有废弃的土地,处理争端态度骄横,有此三种情况的就列入下品。
      命令晏子举荐贵人之子,出来做官不是生手,在家不奢华,友爱长辈和晚辈,就推举为上等;做到两项的次之,只能做到一项的为下等。士处事沉稳,敬爱老者和上级,交往不失礼仪,能做到这三项的举为上等,做到两项的次之,只能做到一项的,列为下等。农夫勤劳卖力,敬待尊长赡养老人,做事恭敬,能做到这三项的举为上等,做到两项的次之,仅能做到一项的列为下等。
      命高子推荐工商中有才德者,敬顺父亲兄长,尊敬奉养老人,办事认真,能行这三项的为上等,能行两项的为次等,能行一项的为下等。命国子结合案件原委判断案情。
     三位做完了选拔举荐的工作,所推荐的人交由各县试用。管仲再同他们交谈考察,然后上报再拜见国君,年年如此,由国君最终起用。
     管仲告诉鲍叔说:“处理国事无功有过也没有政绩,不能拓荒却多有废弃的田地,处理狱讼骄横,有这三种过失的,有罪无赦。”管仲告诉晏子说:“贵人之子在家奢华,交友不善,贪好酒食,凡有这三条的,有罪无赦。士出入变化无常,不尊故老人而钻营富贵,做到这三条,有罪无赦。农夫出入不尊敬父兄,农事不勤勉,不尊敬贤者,做到这三条的,有罪无救,”管仲告诉高子,“百工商贾出入不尊敬父兄,处事不恭教,不赡养老人而行事诡诈,做到这三条的,有罪无赦。”凡是对待父兄没有过失的,州里都称赞他,官吏举荐他,君主就任用他。做得好而没有得到嘉奖,有过错却没有得到惩罚,因此不愿进身的官吏,要访察他是否出于真心。对待父兄没有过失,但是州里没有称赞他的,官吏也要举荐他,国君也会起用他。做得好,会得到丰厚的赏赐;做不好,官吏就会受到惩罚。
     桓公对国子说:“所有贵贱的准则,不过是在家父贵子贱,在外师贵徒贱,在上君贵臣贱,凡这三点遭到损害却不能以死捍卫,或受到损害却不知情的,就不能赦免他的罪责。断案可以用人情与法理是非交易,用是非与俸禄交易,不顾是非情理,只是用禄位抵罪的做法是不能接受的。有这样行为的,都不可赦免。”

三 、简明心得
   管子的识人,用人,能力实在令人吃惊。对待生臣和死臣,管子和召忽的区别,忠于什么,阴阳两极。总觉得管子处理矛盾,阴阳和合的格局站得很高。
   国家要强,内外得人心,信服于人,方可成王,号令诸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需要站在那个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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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22 20:40: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ndylichan 于 2021-7-23 10:38 编辑

第五周
第十九章  中匡第十九


一、正音查字
复:“复”是“復”的本字。复,甲骨文(郭,像城邑两头各有出口)(夂,倒写的“止”,行走),表示往返城门。金文加“彳”(行)写成“復”,强调“往返”的含义。篆文“復”基本承续金文字形。造字本义:动词,出城门后返回。
菀:yùn。古同“蕴”,郁结,积滞。


二、翻译
     管仲总计国家财用,共中三分之二用于接待列国的宾客,只有三分之一用于国内。管仲惶恐地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桓公。桓公说:“您还至于这样么?四方宾客,来者满意,离者称赞,好的名声布满天下;来者不满意,离者不称赞,坏的名声布满天下。土地可以种植粮食,林木可以为财货。粮食用尽可以再生产,财货散尽可以再积聚。君主的名声是最为贵重的,为何要计较财富呢?”管仲说:“这是您的明鉴,”桓公说:“百姓都在致力于军事备战,我这样是否就可以了呢?”管仲回答:“不可以,因为盔甲兵器不够用,请减少刑罚来增多盔甲兵器。”因此,犯死罪的人不杀,犯刑罪的人不上刑,让犯人用盔甲兵器来赎罪。死罪可以用犀甲加上一支戟来赎,刑罪可以用胁盾加一支载来赎,有过错的人罚金,因办军事而起争端,罚一束箭。桓公说:“盔甲兵器已经够用了,我想要诛伐无道的大国,可以了吗?”管仲回答:“首先爱护国内的百姓,然后才能排斥国外的不善者;先安定卿大夫的家,然后才能危及仇敌之国;先赐予土地给小国,然后才能诛伐无道的大国;先举用贤良的人才,然后才能舍弃轻慢法度的低贱的人们。因此,先王必先有所设置,然后有所废除;必须先有所利,然后才有所害。”
     桓公说:“从前夏禹、商汤和周武王,都杀了他们的君主,现在我们谈仁义,却一定要以三王为典范,不知是什么原故?”管仲回答说:“从前,禹平定天下,到夏桀就乱了,汤放逐夏桀,是安定了禹的功业。汤平定天下,到商纣就乱了,周武王伐纣,是安定了汤的功业。况且善的征伐不善的,自古及今,是从未改变过的,您何必又有所怀疑呢!”桓公又问:“古代亡国的国君都有什么过失?”管仲回答说:“只考虑取得土地与财宝,却不考虑是否会失去诸侯的信任,只考虑财物的积累,却不考虑是否会背离百姓,只看到现在被拥护,却看不到未来可能会被放弃。以上三条有一条,就足够来削弱国力;全都具有,这个国家就要灭亡了。古代败坏国家,伤害社稷的,都不是专门故意去做的,必然是日渐沉迷欢愉,而不知不觉陷入罪恶的深渊。”
      桓公对管仲说:“请仲父来饮宴。”桓公预定了宴请管仲的日期,挖了一口新井,用柴草覆盖着。斋戒了十天,召见管仲。管仲来了,桓公拿着酒爵,夫人拿着酒杯敬酒,但是喝了三觞之后,管仲就快步而去了。桓公发怒说:“我斋戒十天来宴请您,自以为算是礼节备至了。您却不和我解释就离开,是为什么呢?”鲍叔与隰朋小跑着出来,在半路上追上管仲说:“桓公发怒了。”管仲回来,进到院中,背靠着屏风而立,桓公不与他说话。再往前走进到庭院中间,桓公还不同他讲话。再往前走到接近堂屋的地方,桓公说话了:“我斋戒十天来请您赴宴,自认为没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了。您不和我告辞就走,我不知道个中原因啊。”管仲回答说:“我听说,沉溺于享乐的人会招致忧患,着重满足口腹之欲的人会逐渐不作为,怠慢于处理政事的君主会逐渐让朝政懒散,如果您也这么做,会对国家有害,对社稷无益,我因为这些才有胆量离开。”桓公立刻下堂说:“我不敢对自己实行这些礼仪,实在是因为您年纪大了,即使是我也衰老了,我也希望慰劳一下您。”管仲回答说:“我听说壮年人不懈怠,老年人不苟安,顺天道办事,一定有好结果。夏桀、商纣、周幽王这三王之所失,并不是一个早晨突然造成的,您为什么要偷安呢?”管仲走出,这回桓公是以宾客之礼再拜把他送走的。
       第二天,管仲上朝,桓公说:“我想听一听关于国君威信的问题。”管仲回答说;“民众爱戴他,邻国亲睦他,天下信任他,这就是国君的威信。”桓公说:“好。请问威信是怎样开始建立的?”管仲回答说:“建立威信开始在治身,其次在治国,最终完成于治天下。”桓公说:“请问治身的方法。”管仲回答说:“导引血气,来求得寿命长、谋虑远和德行广,这是治身。”桓公说:“请问治国的方法。”管仲回答说:“充分地举用贤人,爱护百姓,对外保全灭亡的国家,接续断绝的世家,起用诸多遗孤,少收税,减轻刑罚,这是治国的大礼。法令能够推行而又不苛刻,刑罚精简而又不妄赦罪人,官吏宽厚不暴虐,处置那些卑微困窘的人也不失法度;过去的坏现象不再发生,人们能在世间自得地生活,这就是治理天下的方法。”

三、心得
古之隳国家,损社稷者,非故且为之也,必少有乐焉,不知其陷于恶也。——不仅仅是治国,修身,齐家,学习,生活都是值得学习的。谁都想学好,都想把家庭建设好,但是后来怎么出问题的,都不是故意的,确实因为必少有乐焉,不知其陷于恶也。
沉于乐者洽于忧,厚于味者薄于行。——想想现在抖音,各种玩乐,自反观所谓快乐,所谓快乐教育,网络社会充斥的各种淫乐,不可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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