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周(一至四章) 更法第一 一、原文抄写、正音、翻译 孝公平画,公孙鞅、甘龙、杜挚三大夫御于君。虑世事之变,讨正法之本,求使民之道。 秦孝公同大臣商讨强国大计,公孙鞅、甘龙、杜挚三位大夫陪侍在孝公的左右。他们分析社会形势的变化,研究修正法制的根本原则,寻求统治人民的方法。 君曰:“代立不忘社稷,君之道也;错【通措】法务明主长,臣之行也。今吾欲变法以治,更礼以教百姓,恐天下之议我也。” 秦孝公说:“接替先君的位置做了国君后不忘国家社稷之事,这是国君应当奉行的原则;订立法度务必显示出国君的权威,这是做臣子的行为准则。现在我想要通过变法来治理国家,改变礼制来教化百姓,却又担心天下的人批评我。” 公孙鞅曰:“臣闻之:‘疑行无名,疑事无功。’君亟定变法之虑,殆无【通毋】顾天下之议之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负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骜【ào借为謷】于民。语曰:‘愚者暗于成事,知【通智】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郭偃之法曰:‘论至德者不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孝公曰:“善!” 公孙鞅说:“我听说:‘行动迟疑不定就不会有什么成就,办事犹豫不决就不会有什么功效。’国君应当尽快下定变法的决心,不要顾虑天下人批评您。何况做出比他人高明的行为的人,一向会被世俗所非议;有独特见解的人,也会遭到周围人的嘲笑。俗语说:‘愚笨的人在事成之后还不明白是怎样成功的,聪明的人却能预见到那些还没有显露萌芽的迹象。’‘百姓是不可以同他们讨论去开创某件事的,而只能够同他们一起欢庆事业的成功。’郭偃的法书上说:‘追求崇高道德的人不去附和那些世俗的偏见,成就大事业的人不去同众人商量。’法度,是用来爱护百姓的;礼制,是为了方便办事的。所以圣明的人治理国家,如果能够使国家富强,就不必去沿用旧有的法度;如果能够使百姓得到益处,就不必去遵循旧的礼制。” 孝公说:“好!” 甘龙曰:“不然。臣闻之:‘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者,不劳而功成;据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今若变法,不循秦国之故,更礼以教民,臣恐天下之议君,愿孰【同熟】察之。” 甘龙说:“不是这样。我也听说这样一句话:‘圣明的人不去改变百姓的旧习俗来施行教化,聪明的人不去改变旧有的法度来治理国家。’顺应百姓旧有的习俗来实施教化的,不用费什么辛苦就能成就功业;按照旧有的法度来治理国家,官吏驾轻就熟,百姓也安适。现在如果改变法度,不遵循秦国旧有的法制,更改礼制教化百姓,我担心天下人要批评国君了,希望君王认真考虑这件事。” 公孙鞅曰:“子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夫常人安于故习,学者溺于所闻。此两者,所以居官而守法,非所与论于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礼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故知者作法,而愚者制焉;贤者更礼,而不肖者拘焉。拘礼之人不足与言事,制法之人不足与论变。君无疑矣。” 公孙鞅说:“您所说的这些话,正是世俗的言论。守旧的人固守旧的习俗,死读书的人局限于他们听过的道理。这两种人,只能用来安置在官位上遵守成法,却不能同他们讨论变革旧有法度的事情。夏、商、周这三个朝代礼制不相同却都能称王于天下,春秋五霸各自的法制不同却参称霸诸侯。所以聪明的人能创制法度,而愚蠢的人只能受法度的约束;贤能的人变革礼制,而无能的人只能受礼制的束缚。受旧的礼制制约的人不能够同他商讨国家大事,被旧法限制的人不能够同他讨论变法。国君不要迟疑不定了。” 杜挚曰:“臣闻之:‘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臣闻:‘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同斜】。’君其图之!” 杜挚说:“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没有百倍的利益,不要改变法度;如果没有十倍的功效,不要更换使用的工具。’我还听说:‘效法古代法制不会有过错,遵循旧的礼制不会有偏差。’希望国君对这件事仔细考虑。” 公孙鞅曰:“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及至文、武,各当【dàng】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兵甲器备各便其用。臣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君无疑矣。” 公孙鞅说:“以前的朝代政教各不相同,应该去效法哪个朝代的古法呢?古代帝王的法度不相互因袭,应该遵循哪一种礼制呢?伏羲、神农施行教化不施行惩罚,黄帝、尧、舜虽然施行惩罚但却量刑适当,到了周文王和周武王的时代,他们各自顺应时势而建立法度,根据国家的具体情况制定了礼制。礼制和法令都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制定,法条、命令都要顺应当时的社会事宜,就像兵器、铠甲、器具、装备的制造都要方便使用一样。所以我说:治理国家不一定都用一种方式,对国家有利不一定非要效法古代。商汤、周武王称王于天下,并不是因为他们遵循古代法度才兴旺的;殷朝和夏朝的灭亡,也不是因为他们更改旧的礼制才覆亡的。既然如此,那么违反旧的法度的人不一定要予以谴责,遵循旧的礼制的人不一定值得大加肯定。国君对变法的事就不要迟疑了。” 孝公曰:“善!吾闻‘穷巷多怪,曲学多辨【通辩】’。愚者笑之,智者哀焉;狂夫乐之,贤者丧焉。拘世以议,寡人不之疑矣。”于是遂出《垦草令》。 孝公说:“好!我听说‘从偏僻小巷走出来的人爱少见多怪,学识浅陋的人多喜欢争辩’。愚昧的人所讥笑的事,正是聪明人所感到悲哀的事;狂妄的人高兴的事,正是有才能的人所担忧的事。那些拘泥于世俗偏见的议论言词,我不再因它们而迟疑了。”于是,孝公颁布了《垦草令》。 二、查生僻字 愚:戴上面具装神弄鬼,使人难以判断共真实面目,故意欺弄不知情者。 骜:借为謷,说狂傲而轻蔑他人的狠话。 常人:守常道不变的人。 不肖者:指没有作为的人。 当:顺应。 辨:通辩,争辩,谓固执已见。 三、简单心得 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顺应天有时,地有财,人出力,而进行改革。 穷巷多怪,曲学多辨。愚者笑之,智者哀焉;狂夫乐之,贤者丧焉。这句提醒自己时刻要修身。 四、朗读通顺 已发至微盘 垦令第二 一、原文抄写、正音、翻译 无【通毋】宿治,则邪官不及为私利于民,而百官之情不相稽。百官之情不相稽,则农有余日。邪官不及为私利于民,则农不败。农不败则有余日,则草必垦矣。 不允许官吏拖延政务不办,那样有私心的官吏就找不到机会到百姓那里谋求私利,大臣之间的公务就不会拖延。大臣之间的公务不拖延,那么农民就会有空闲时间,有私心的官吏没有机会到百姓中谋私利,那么农民就不会受到盘剥。农民不受到盘剥又有空闲时间,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訾【zǐ】粟而税,则上壹而民平。上壹则信,信则官不敢为邪。民平则慎【通顺】,慎则难变。上信而官不敢为邪,民慎而难变,则上不非上,中不苦官。上不非上,中不苦官,则壮民疾农不变。壮民疾农不变,则少民学之不休。少民学之不休,则草必垦矣。 根据粮食的产量来收取田赋,那么国家的政策统一,而百姓感觉公平。国家的政策统一了,就使百姓对政策有明确的认知;百姓对政策有明确的认知,大臣便不敢谋私利。百姓觉得公平,就会心情舒畅;百姓心情舒畅,就不会生出异心。国家的田赋制度明确而官吏不敢谋私,百姓心情舒畅而不易生出异心,那么百姓上不会对君主不满,中间不会担忧官吏的盘剥。百姓上不对君主不满,中间不担心官吏的盘剥,那么老一辈的人就会积极从事农业生产不改做其他行业。老一辈的人积极从事农业生产,那么后代的人一定会一辈接一辈地效仿前人。后代不断地效仿前人积极务农,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无以外权任爵与官,则民不贵学问,又不贱农。民不贵学则愚,愚则无外交。无外交,则国安而不殆。民不贱农,则勉农而不偷。国安不殆,勉农而不偷,则草必垦矣。 不允许因外国的势力给某些人封官晋爵,那样百姓就不会看重学问,也不会轻视农业。百姓不认为有学问尊贵,就会愚昧;百姓愚昧没有见识,就不会到外国交游。百姓不到外国交游,那么国家就没有危险。百姓不轻视农业,就会努力生产而不怠惰。国家没有危险,百姓尽力从事农业生产不怠惰,那么荒在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禄厚而税多,食口众者,败农者也。则以其食口之数,赋而重使之,则辟淫游惰之民无所于食。无所于食则必农,农则草必垦矣。 士大夫贵族的俸禄丰厚而收取的租税又多,食客数量众多,这是有损农业生产的。那就要根据他们豢养的食客的人数,收取赋税并从重役使他们,那么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就没有地方混饭吃。这些游手好闲的人没处混饭吃,就一定会去务农;他们都去务农,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使商无得粜【tiào】,农无得籴【dí】。农无得籴,则窳【yǔ】惰之农勉疾。商无得粜,则多岁不加乐。多岁不加乐,则饥岁无裕利。无裕利,则商怯。商怯,则欲农。窳惰之农勉疾,商欲农,则草必垦矣。 下令商人不准卖粮食,农民不准买粮食。农民不准买粮食,那么懒惰的农民就会积极努力从事农业生产。商人不准卖粮食,到了丰年就不能牟取丰厚的利润。丰年没有丰厚的利润,那么荒年更没有过多的利润可图。没有厚利可图,那么商人就会有顾虑。商人有顾虑,就会想去务农。懒惰的农民努力从事生产,商人也想去务农,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声服无通于百县,则民行作不顾,休居不听。休居不听,则气不淫;行作不顾,则意必壹。意壹而气不淫,则草必垦矣。 不允许淫声异服在各郡县流行,那么农民在外出劳作时就不会看见奇装异服,在家里休息时就听不到靡靡之音。休息时听不到靡靡之音,那么他的精神就不会涣散;到田间劳动时看不见奇装异服,那么他的心思一定会专心在农业生产上。心思专一而且意志不涣散,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无得取庸【同佣】,则大夫家长不建缮。爱子不惰食,惰民不窳,而庸民无所于食,是必农。大夫家长不建缮,则农事不伤。爱子惰民不窳,则故田不荒。农事不伤,农民益农,则草必垦矣。 不准许雇用佣工,那么大夫、家主就不会建院修屋。他们那些娇养的儿女无法不劳而食,懒惰的人也不能偷懒,那些靠给人作佣工生活的人就没有地方混饭吃,这样他们就一定去务农。大夫、家主不建院修屋,那么农业生产就不会受到妨害。卿大夫的儿女和懒惰之人不再偷懒,那么原本归他们种的农田就不会撂荒。农业生产不会受到妨害,农民更加努力从事农业生产,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废逆旅,则奸伪、躁心、私交、疑农之民不行。逆旅之民无所于食,则必农。农则草必垦矣。 取缔旅馆,那么奸邪伪诈、心思活泛、私下交游、不专心务农的人就不会外出四处周游。那些开旅馆的人没有办法谋生,那么他们一定会去务农。这些人都去务农,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壹山泽,则恶农、慢惰、倍欲之民无所于食。无所于食,则必农。农则草必垦矣。 国家统一管理山林、湖泽,那么讨厌务农、怠慢懒惰、贪欲十足的人就没有吃饭的营生。没有吃饭的营生,那么一定会去务农。这些人都去务农,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贵酒肉之价,重其租,令十倍其朴。然则商贾【gǔ】少,民不能喜酣奭【shì】,大臣不为荒饱。商贾少,则上不费粟;民不能喜酣奭,则农不慢;大臣不荒饱,则国事不稽,主无过举。上不费粟,民不慢农,则草必垦矣。 抬高酒肉等奢侈品的价钱,加重收取这些东西的赋税,让赋税的数量高出它的成本十倍。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卖酒、肉的商人就会减少,农民也就不能尽情饮酒作乐,大臣也就不会大吃大喝。经商的人少了,那么从源头上就不会浪费粮食;农民不能纵情饮酒作乐,那么农业生产就不会被怠慢;大臣不大吃大喝,那么国家的政事就不会被拖延,君主也就不会有错误的举措。源头上不浪费粮食,农民不怠慢放松农业,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重刑而连其罪,则褊急之民不讼,很刚之民不斗,怠惰之民不游,费资之民不作,巧谀、恶心之民无变也。五民者不生于境内,则草必垦矣。 加重处罚力度,并且建立连坐制度,那么那些心胸狭隘、性格暴躁的人就不敢争吵斗嘴,凶狠强悍的人便不再敢打架斗殴,懒惰的人也不敢到处游荡,奢侈浪费的人也不敢再挥霍,善于花言巧语、心怀叵测的人就不敢再进行欺诈。这五种人在国内不任意胡来,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使民无得擅徙,则诛愚。乱农之民无所于食而必农。愚心躁欲之民壹意,则农民必静。农静诛愚,乱农之民欲农,则草必垦矣。 让百姓不能随便搬迁,那么他们就会愚昧迟钝。而那些不安心务农的人就失去混饭吃的地方,一定会去务农了。愚昧无知、性情浮躁的人也能专心从事农业生产了,那么农民就一定会安心务农。农民安心务农又愚昧迟钝,不安心务农的人也想去务农,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地。 均出余子之使令,以世使之。又高其解舍,令有甬官食,概。不可以辟【通避】役,而大官未可必得也,则余子不游事人,则必农。农则草必垦矣。 统一发布有关卿大夫、贵族嫡长子以外子弟担负徭役赋税的法令,根据他们的出身让他们服徭役。提高他们免除服徭役的条件,让他们从掌管徭役的官吏那里领取粮食,而不多付给粮食照顾他们。不可能逃避徭役,也不能通过游历结交权贵而做大官,那么那些子弟就不再四处游历投靠权贵,而一定会去务农。这些人去务农,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国之大臣诸大夫,博闻、辩慧、游居之事,皆无得为;无得居游于百县,则农民无所闻变【通辩】见方。农民无所闻变见方,则知【同智】农无从离其故事,而愚农不知,不好学问。愚农不知,不好学问,则务疾农。知农不离其故事,则草必垦矣。 国家的大臣诸大夫们,不准做那些提高闻见、辩论、周游居住外乡之类的事;不准许到各郡县去居住游说,那么农民就无从听到奇谈怪论增广见闻。农民没有地方听到奇谈怪论增广见闻,那么有头脑的农民就没有办法脱离他们原本从事的农业,而那些愚昧的农民就会无知,不喜欢学问。愚昧的农民无知,不喜欢学问,那么就会积极务农。有头脑的农民不脱离他们原来所从事的农业,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令军市无有女子,而命其商令人自给甲兵,使视军兴。又使军市无得私输粮者,则奸谋无所于伏,盗粮者无所售,输粮者不私稽,轻惰之民不游军市。盗粮者无所售,送粮者不私稽,轻惰之民不游军市,则农民不淫,国粟不劳,则草必垦矣。 命令军队的市场上不准有女子,还要命令军内市场上的商人自己给军队准备好铠甲兵器,让他们时刻关注军队军事行动的动向。要让军队内部的市场不能有私自运输粮食的人,那么那些打粮食主意的举动就没办法隐藏,偷盗军粮的人没有地方卖出去,运粮食的人也不能私藏粮食,那些轻浮懒惰的人就不到军中市场上游荡。偷盗军粮的人没有地方卖出去,运送粮食的人无法私自储存,轻浮懒惰的人不到军中市场游逛,那么农民就不会被迷惑,国家的粮食就不会损耗,荒地就一定能开垦了。 百县之治一形,则徙迁者不饰,代者不敢更其制,过而废者不能匿其举。过举不匿,则官无邪人。迁者不饰,代者不更,则官属少而民不劳。官无邪,则民不敖。民不敖,则业不败。官属少,则征不烦。民不劳,则农多日。农多日,征不烦,业不败,则草必垦矣。 各郡县的政令和治事措施必须一致,那么到期离任和升迁的官吏就没有办法美化自己的政绩,接任的官吏也不能随意更改已有的制度,犯了错误被罢官的人不能隐瞒自己的错误。错误行为不能隐瞒,那么官吏中就会没有心术不端的人。升迁的人不能粉饰自己,接任的官吏不敢更改制度,那么官吏的从属人员就会减少,农民的负担就不会过重。官吏中没有心术不端的人,农民就不用离开故土四处躲避。农民不用四处躲避,那么农业就不会受到危害。官吏的从属人员少了,那么征收的赋税就不会多。农民的负担不重,那农民的闲暇时间就多。农民闲暇的时间多,征收的赋税也不多,农业不受损害,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重关市之赋,则农恶商,商有疑惰之心。农恶商,商疑惰,则草必垦矣。 加重交通要道的市集上商品的税收,那么农民就会不敢轻易经商,商人也会对经商持怀疑的态度。农民不敢经商,商人对自己所从事的产业缺乏信心,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得到开垦了。 以商之口数使商,令之厮、舆、徒、童者必当名,则农逸而商劳。农逸则良田不荒;商劳则去来赍送之礼无通于百县。则农民不饥,行不饰。农民不饥,行不饰,则公作必疾,而私作不荒,则农事必胜。农事必胜,则草必垦矣。 根据商人的家庭人口数量向他们摊派徭役,让他们家中的厮、舆、徒、童等仆役都一定要按照官府登记注册的情况服徭役,那么相比之下农民的负担就会轻而商人的负担就会重。农民负担轻,良田就不会荒芜;商人负担重,往来赠送的礼物就不会在各地通行。如果这样,那么农民就不会饥饿,做什么事也不用装饰门面。农民不挨饿,做事不装门面,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对公田的耕作积极努力,并且个人的田地也不会荒废,那么在农业上的事就会得到好的发展。农业上的事发展好了,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开垦了。 令送粮无得取僦,无得反【通返】庸。车牛舆重,役必当名。然则往速徕疾,则业不败农。业不败农,则草必垦矣。 下令运送粮食不能雇别人的车子,更不准运粮车辆在返回时私自搭载其他货物。车、拉车的牛、车子的载重量,服役时一定要同注册登记的一致。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运粮车不会往返迅速,运粮的环节就不耽误农业生产。运粮的环节不耽误农业生产,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够得到开垦了。 无得为罪人请于吏而饷食之,则奸民无主。奸民无主,则为奸不勉。为奸不勉,则奸民无朴。奸民无朴,则农民不败。农民不败,则草必垦矣。 不准许为犯人向官吏求情并且给他们送食物让他们好吃好喝,那么作奸犯科的人就没有了指望。作奸犯科的人没有指望,那么他们做坏事就没了劲头。做坏事没有了劲头,那么作奸犯科的人就没有了根儿。作奸犯科没有根儿,那么农民就不会受到他们的危害。农民不会受到危害,那么荒地就一定能开垦了。 二、查生僻字 宿:隔夜的,此指拖延。 訾:衡量,计算。 粜:卖出谷物。 籴:买进谷物。 窳:懒惰、偷懒。 怯:担忧,顾虑。 声服:淫声异服。 贾:囤积货物以赢利,精明的商人看准并大量囤积市场上行将紧缺走俏的货物,坐等求购,以低价购进、高价卖出的手段获取高额利润。 奭:盛,过多。 褊急:心胸狭隘、性情急躁。 赍:赠送。 僦:雇车。 业:事,指运粮之事。 三、简单心得 边读边对照现在的社会,都在背道而驰,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衰,志衰则思不达也。所以现在的人活得真是累呀。 休居不听,则气不淫;行作不顾,则意必壹。修身 四、朗读通顺 已发至微盘 农战第三 一、原文抄写、正音、翻译 凡人主之所以劝民者,官爵也。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今民求官爵,皆不以农战,而以巧言虚道,此谓劳民。劳民者,其国必无力。无力者,其国必削。 通常君主用来勉励民众的,是官职和爵位。可是国家得以强大的根本,却是农业和军事。现在民众求取官爵,都不是凭借农耕和作战的功绩,而是靠花言巧语和空洞无物的说教,这叫做使百姓怠惰。使百姓怠惰的国家,统治必然软弱无力。统治软弱无力的国家,他的国力就会被削弱。 善为国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作壹,不官无爵。国去言则民朴,民朴则不淫。民见上利之从壹空【kǒng通孔】出也,则作壹。作壹,则民不偷营。民不偷营,则多力。多力,则国强。今境内之民皆曰:“农战可避,而官爵可得也。”是故豪杰皆可变业,务学《诗》、《书》,随从外权,上可以求显,下可以求官爵;要靡事商贾,以技艺,皆以避农战。具备,国之危也。民以此为教者,其国必削。 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他教化民众,都是要求通过专心农战来得到官职和爵位。因此不专心农战,就不会得到官职也没有爵位。国家摒弃空谈民众就朴实,民众朴实就不放纵。民众看见国家给人们的赏禄都是从农耕与作战这一途径发出,那么便会专心从事农耕和作战。民众专心从事农耕和作战,就不会私下里谋求其他事务。民众不私下里谋求其他事务,力量就会增强。力量增强,国家就会强大。现在国内的民众都说:“农耕和作战可以逃避,而官职和爵位同样能够得到。”所以那些豪杰之士都不惜改变自己的本行,而专门学习《诗》、《书》,追随国外的权势,好的可以得到高位,次一点也能得到一官半职;而那些平庸之人便去经商,搞手工业,凭借这些方式来逃避农耕和作战。以上情况如果都出现,国家就要危险了。国君用以上两种行为来教育民众,他的国家的实力就一定会削弱。 善为国者,仓廩虽满,不偷于农;国大民众,不淫于言,则民朴壹。民朴壹,则官爵不可以巧而取也。不可巧而取,则奸不生。奸不生,则主不惑。今境内之民及处官爵者,见朝廷之可以巧言辩说取官爵也,故官爵不可得而常也。是故进则曲主,退则虑所以实其私,然则下卖权矣。夫曲主虑私,非国利也,而为之者,以其爵禄也;下卖权,非忠臣也,而为之者,以末货也。然则下官之冀迁者皆曰:“多货,则上官可得而欲也。”曰:“我不以货事上而求迁者,则如以狸饵鼠尔,必不冀矣。若以情事上而求迁者,则如引诸绝绳而求绳枉木也,愈不冀矣。二者不可以得迁,则我焉得无下动众取货以事上,而以求迁乎:”百姓曰:“我疾农,先实公仓,收余以食【sì】亲。为上忘生而战,以尊主安国也。仓虚,主卑,家贫,然则不如索官!”亲戚交游,合,则更虑矣。豪杰务学《诗》、《书》,随从外权;要靡事商贾,为技艺,皆以避农战。民以此为教,则粟焉得无少,而兵焉得无弱也! 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粮仓虽满,也不放松农耕;国家的土地广大、人口众多,不让空洞无物的言论泛滥,那样民众就会专心于农战。民众专心农战,那么官职和爵位就不能靠花言巧语来取得。不能靠花言巧语来取得官职和爵位,那么奸猾的人就不会产生。奸民不产生,君主就不会受迷惑。现在国内的民众以及据有官爵的人,看见朝廷中能靠巧妙的空谈、诡辩的说教来获得官职和爵位,所以认为官爵不可能靠国家制定的用人法规获得。因此这些人上朝便曲意逢迎君主,回家便琢磨怎样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样,他们就会在下面玩弄权术。曲意逢迎君主图谋自己的私利,就不会对国家有利,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爵位和厚禄;私下玩弄权术,就不是忠臣,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追求财利。如果这样的话,下面希望升迁的官员便说:“财产多了,就能得到想要的高官。”并且还说:“我如果不用金钱财物贿赂上级来求得升迁,那就像用猫做诱饵引老鼠上钩一样,一定不会有成功的希望。假如用为官任职的实际政绩呈给上级来求得升迁,那么就像牵着已经断了的墨线想矫正弯木一样,更加没有希望了。因为这两种办法都不能得到升迁,那我怎能不到下面去役使民众搜刮钱财来贿赂上级,而谋求长官呢?”百姓说:“我积极务农,先装满国家的粮仓,收取剩下的粮食供养亲人。替君主舍生忘死去作战,来使君主尊贵国家安定。现在,国家的粮仓空虚,国君地位卑微,家庭贫穷,这样还不如谋取个官做!”亲戚朋友聚在一起,会达成一致的认识,就会改变从事农战的想法。豪杰之士专心学习《诗》、《书》,追随国外的权势人物;普通人会去经商,搞手工业,人们都靠这些来逃避农耕和作战。用这种现实来教化民众,那么国库的粮食怎能不减少,而军队的实力怎能不被削弱呢! 善为国者,官法明,故不任知虑;上作壹,故民不偷营,则国力抟【tuán】。国力抟者强,国好言谈者削。故曰:农战之民千人,而有《诗》、《书》辩慧者一人焉,千人者皆怠于农战矣。农战之民百人,而有技艺者一人焉,百人者皆怠于农战矣。国待农战而安,主待农战而尊。夫民之不农战也,上好言而官失常也。常官,则国治;壹务,则国富。国富而治,王之道也。故曰:王道非外,身作壹而已矣。 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任用官吏的法规严明,所以不起用那些头脑太灵活的人;君主专心于农耕作战,所以民众就不会私下里经营农耕作战以外的行业,那么国家的力量就集中。国家的力量集中就会强大,国家崇尚空谈力量就会被削弱。所以说:从事农耕和作战的民众有一千人,里面出现一个学《诗》、《书》而巧言善辩的人,那么这一千人都会对从事农耕作战松懈了。从事农耕作战的民众有一百人,出现一个搞手工业的人,那么这一百人就都会放松了农耕和作战。国家依赖农耕和作战而安全,君主依靠农耕和作战才能尊贵。民众不从事农耕和作战,那是因为君主喜欢虚伪的空谈而不按照法规选用官吏。依法选用官吏,国家就能做到政治清明;专心农战,国家就会富强。国家富强而政治清明,这是称王天下的方法。所以说:称王天下的办法没有别的,就是自己专心从事农耕和作战罢了。 今上论材能知慧而任之,则知慧之人希【通睎】主好恶,使官制物以适主心。是以官无常,国乱而不壹,辩说之人而无法也。如此,则民务焉得无多?而地焉得无荒?《诗》、《书》、礼、乐、善、修、仁、廉、辩、慧,国有十者,上无使守战。国以十者治,敌至必削,不至必贫。国去此十者,敌不敢至;虽至,必却。兴兵而伐,必取;按兵不伐,必富。国好力者以难攻,以难攻者必兴;好辩者以易攻,以易攻者必危。故圣人明君者,非能尽其万物也,知万物之要也。故其治国也,察要而已矣。 现在国君根据才能和智慧来用人,那么聪明的人就会察言观色揣测君主的好恶,为官处理政务也千方百计迎合君主。因此,国家选用官吏不遵照用人的法规,国家就会混乱而没有统一的政策法令,善于巧舌游说的人就更加无法无天了。像这样,民众从事的其他职业怎么会不多?而土地又怎么能不撂荒呢?《诗》、《书》、礼制、音乐、为善、修身、仁爱、廉洁、善辩、聪慧,国家有这十种事务,君主就无法让民众防守作战。国家用这十种东西来治理,敌人进犯国土就一定被割削,敌人不来进犯国家也一定会贫穷。若国家没有这十种东西,敌人就不敢来侵犯;即使来了,也一定会被赶走。如果发兵前去征伐他国,一定能取胜;如果按兵不动不去征伐,一定会富足。注重耕战的国家以耕战的优势进攻,以耕战的优势进攻的国家一定会兴旺;喜欢空谈的国家以不实的想法去进攻,以不实的想法进攻的国家一定会危险。所以那些成为圣人和明主的人,并不是能任意地运用万物,而掌握了万事万物的规律和要领。因此他们治理国家的办法,就是辨明要领罢了。 今为国者多无要。朝廷之言治也,纷纷焉务相易也。是以其君惛【hūn】于说,其官乱于言,其民惰而不农。故其境内之民,皆化而好辩乐学,事商贾,为技艺,避农战。如此,则不远矣。国有事,则学民恶法,商民善化,技艺之民不用,故其国易破也。夫农者寡而游食者众,故其国贫危。今夫螟【míng】、蟘【tè】、蚼【qú】蠋【zhú】春生秋死,一出而民数年不食。今一人耕而百人食之,此其为螟、蟘、蚼蠋亦大矣。虽有《诗》、《书》,乡一束,家一员,犹无益于治也,非所以反之之术也。故先王反之于农战。故曰:百人农一人居者,王;十人农一人居者,强;半农半居者,危。故治国者欲民者之农也。国不农,则与诸侯争权不能自持也,则众力不足也。故诸侯挠其弱,乘其衰,土地侵削而不振,则无及已。 现在治理国家的人多不得要领。在朝廷讨论治国的方法时,众人七嘴八舌都想改变对方的观点。因此国君被不同的说法弄得糊里糊涂,而官吏被这些言谈弄得昏头涨脑,国中的民众也懒散不愿意从事农耕。所以那些国家的民众,都变得喜欢空谈和从事学习,经商,搞手工业,逃避农耕和作战。如果这样,那国家离灭亡就不远了。国家动荡,而那些有知识的人讨厌法规,商人善于变化,手工业者不能用,所以这个国家就容易被攻破。从事农耕的人少而靠巧言游说吃饭的人数众多,所以这个国家就贫困而危险。就像那些危害农作物的螟、蟘、蚼蠋等害虫虽然春生秋死,但只要它们出现一次民众就会多年歉收没有饭吃。现在一个人种地却供应一百个人吃饭,那么这些人比螟、蟘、蚼蠋等害虫的危害更大。如果这样,即使《诗》、《书》,每个乡有一捆,每家有一卷,对治理国家也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不是改变现状的办法。所以以前君主转而依靠农耕和作战来突破困境。因此说:如果一百人从事耕作一个人闲着,这个国家就能称王天下;十个人从事农耕一个人闲着,这个国家就会强大;有一半人从事农耕有一半人闲着,这个国家就危险了。所以治理国家的人都想让民众去务农。国家不重视农耕,就会在诸侯争霸时不能自保,这是因为能够使用的民力不足。因此,其他诸侯国就乘其衰弱来侵扰它,乘其衰微来进犯这经,土地就会被侵占从此一蹶不振,到那时就来不及想办法了。 圣人知治国之要,故令民归心于农。归心于农,则民朴而可正也,纯纯则易使也,信可以守战也。壹,则少诈而重【zhòng】居;壹,则可以赏罚进也;壹,则可以外用也。夫民之亲上死制也,以其旦暮从事于农。夫民之不可用也,见言谈游士事君之可以尊身也、商贾之可以富家也、技艺之足以糊口也。民见此三者之便且利也,则必避农。避农,则民轻其居,轻其居则必不为上守战也。凡治国者,患民之散而不可抟也。是以圣人作壹,抟之也。国作壹一岁者,十岁强;作壹十岁者,百岁强;作壹百岁者,千岁强;千岁强者王。君修赏罚以辅壹教,是以其教有所常,而政有成也。 圣贤的君主懂得治理国家的要领,因此命令民众都把心思放在农业上。专心务农,那么民众朴实而好管理,诚实就容易役使,一定可以用来守城作战。民众专心耕种作战,那么就很少有奸诈之事而且重土难迁;民众专心于农耕作战,那么就能用奖赏和惩罚的办法来鼓励上进;民众专心于农耕作战,就可以用他们来对外作战。民众亲附君主并且死心塌地地遵从,是因为他们一天到晚都从事农耕的缘故。民众不听从管理效力国家,是因为他们看见空谈游说的人逢迎君主也可以使自己得到尊贵的地位、商人也可以发财致富、手工业者也能以此养家糊口。民众看到这三种人的职业轻松又可以赚钱,就一定会逃避农耕。逃避农耕,那么民众就会不在意自己居住在什么地方;不在意自己居住在什么地方,那么就一定不会替君主守土作战。凡是治理国家的人,都害怕民心涣散不能凝聚。所以英明的君主衽农战政策,就是要凝聚民众。如果民众专心于农耕和作战一年,国家就能强大十年;如果民众专心于农耕和作战十年,国家就能强大一百年;如果民众专心于农耕和作战一百年,国家就能强大一千年;强大一千年就能称王于天下。君主制定赏罚作为农战政策的辅助手段,所以对民众的教化有常法,治事国家也就会有成绩。 王者得治民之至要,故不待赏赐而民亲上,不待爵禄而民从事,不待刑罚而民致死。国危主忧,说者成伍,无益于安危也。夫国危主忧也者,强敌大国也。人君不能服强敌破大国也,则修守备,便地形,抟民力,以待外事,然后患可以去,而王可致也。是以明君修政作壹,去无用,止浮学事淫之民,壹之农,然后国家可富,而民力可抟也。 君主掌握了统治民众的最关键原则,所以不等君主衽赏赐民众便亲附于君主;不等君主封爵加禄民众便从事农战;不等君主使用刑罚民众就拼死效命。在国家危亡、君主忧虑的时候,巧言善辩的空谈之士成群,却对国家的安危没有任何益处。国家危亡、君主忧虑,是因为遇上了强大的敌国。君主不能战胜强敌、攻破大国,那么就要修整防御设施,占据有利地形,集中民众力量,来应付外来的入侵,这样威胁就可以消除了,而称王天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英明的君主治事国家应专心于农耕和作战,清除那些无用的东西,禁止那些学习空洞浮华的学问和从事游说等不正当职业民众,让他们专心于农耕,这样国家就能富强,民众的力量可以凝聚了。 今世主皆忧其国之危而兵之弱也,而强【qiáng】听说者。说者成伍,烦言饰辞而无实用。主好其辩,不求其实。说者得意,道路曲辩,辈辈成群。民见其可以取王公大人也,而皆学之。夫人聚党与,说议于国,纷纷焉。小民乐之,大人说【通悦】之。故其民农者寡而游食者众。众,则农者殆;农者殆,则土地荒。学者成俗,则民舍农从事于谈说,高言伪议。舍农游食而以言相高也,故民离上而不臣者成群。此贫国弱兵之教也。夫国庸民以言,则民不畜于农。故惟明君知好言之不可以强兵辟土也,惟圣人之治国作壹,抟之于农而已矣。 现在各国国君都担心自己的国家危急而军事力量薄弱,却坚决听游说之士空洞的议论。说客们成群结队,废话连篇花言巧语却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君主爱听他们华美的言辞,而不去探求这些言论的实用价值。因此说客们非常得意,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巧言诡辩,一伙又一伙成群结队。民众看这些人能用这种本领取得王公大臣之位,便都向他们学习。于是这些人结成党羽,在国内高谈阔论,议论纷纷。普通百姓喜欢这样做,王公大臣也乐于此事。因此国中民众务农的人少而靠游说吃饭的人多。游说的人多,那么从事农耕的人便会怠惰;务农的人怠惰,那么田地就会荒芜。学习花言巧语空谈成风,民众就会放弃农耕而去以谈说为业,高谈阔论。民众放弃农耕,游走混饭吃并凭花言巧语获取尊崇,所以民众远离君主,而不臣服的人成群结队。这是使国家贫穷、军队薄弱的统治措施。如果国家凭空谈任用民众,那么民众就不喜欢从事农耕。因此英明的君主知道喜欢空谈不能用来强军辟壤,圣明的人治理国家采用一个办法,就是把民众的力量集中到农业上罢了。 二、查生僻字 偷营:谓私下从事农战以外的事。 要靡:与豪杰对文,指平庸之人。 偷:懒惰,此指松懈。 食:供养。 抟:聚集,凝聚。 制:处理,决断。 惛:糊涂。 螟、蟘:两种专吃小苗的害虫。 蚼蠋:一种似蚕的害虫。 乡:古代居民单位,大约两千家为一乡。 反:转变,指改变现状。 纯纯:诚恳的样子。 重居:重土难迁。 强:坚定,坚决。 庸:任用。 畜:喜好。 三、简单心得 国家的强大离不开农业和军事,花言巧语和空洞无物的说教,只是让百姓怠惰。理解了国家为什么一直都在强调农业和军事,想起老师在其他课程上叫我们少说多做。 四、朗读通顺 已发至微盘 去强第四 一、原文抄写、正音、翻译 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国为善,奸必多。国富而贫治,曰重【chóng】富,重富者强。国贫而富治,曰重贫,重贫者弱。兵行敌所不敢行,强。事兴敌所羞为,利。主贵多变,国贵少变。国少物,削;国多物,强。千乘之国守千物者削。战事兵用而国强,战乱兵怠而国削。 运用强民的办法来清除不服从法令的民众,君主的统治会被削弱;运用弱民措施来清除不服从法令的民众,君主的统治就会加强。国家施行善政,奸诈之人一定会多。国家富强却以节俭来治理,这样的国家会富上加富,富上加富的国家一定强大。国家贫穷却以奢侈来治理,这就叫穷上加穷,穷上加穷的国家一定衰弱。军队能做敌人所不敢做的事,就强大。在国家大事上能做敌人认为耻辱不愿做的事,就有利。君主贵在多谋善变,国家贵在法制稳定。国家财物少,就会衰弱;国家财物多,就会强大。有一千辆兵车只守有千物的国家就会削弱。行军打仗指挥有方、士兵效命的国家就强大,打仗时指挥混乱士兵怠惰的国家就会削弱。 农、商、官三者,国之常官也。三官者,生虱害者六:曰岁、曰食、曰美、曰好、曰志、曰行。六者有朴,必削。三官之朴三人,六害之朴一人。以法治者,强;以政治者,削。常官治省,迁官治大。治大,国小;治小,国大。强之,重削;弱之,重强。夫以强攻强者亡,以弱攻强者王。国强而不战,毒输于内,礼乐虱害生,必削;国遂战,毒输于敌,国无礼乐虱害,必强。举劳任功曰强,虱害生必削。农少、商多,贵人贫、商贫、农贫,三官贫,必削。 农民、商人、官吏这三种人,是国家常见的职业。这三种人,产生了六种危害:“岁”害、“食”害、“美”害、“好”害、“志”害。这六种危害生了根,国家力量一定削弱。农、商、官这三种职业的根源在从事它们的三种人身上,而六种危害的根源却在国君一个人身上。能用法律来治国,国家就强;专靠政教来治国,国家不弱。任用官吏长久,治道就简洁;胡乱调动官员,治道就繁琐。治道繁琐,国家就会弱小;治道简洁,国家就会强大。使人民强大不守法,国家就会越来越削弱;使人民弱小遵纪守法,国家就会越来越强大。采用使民众变得强大的政策来整治不守法的百姓的国家就要亡国,采用使民众变得软弱的政策来整治不守法的百姓的国家就能成就王业。国强而不去征伐,毒害会产生于国内,礼乐等危害产生了,国力必然会削弱;国家进行征伐,毒害转嫁到国外,国内没有礼乐等危害,国家必定强大。任用有功劳的人国家就强大,胡乱用人危害产生国家就削弱。农民少商人多,因而公卿官吏贫穷了、商人贫穷了、农民贫穷了,这三种人都贫穷了,国家必被削弱。 国有礼、有乐、有《诗》、有《书》、有善、有修、有孝、有弟【tì同悌】、有廉、有辩。国有十者,上无使战,必削至亡;国无十者,上有使战,必兴至王。国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乱至削;国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强。国用《诗》、《书》、礼、乐、孝、弟、善、修治者,敌至,必削国;不至,必贫。国不用八者治,敌不敢至,虽至必却。兴兵而伐,必取,取必能有之;按兵而不攻,必富。国好力,曰以难攻;国好言,曰以易攻。国以难攻者,起一得十;国以易攻者,出十亡百。 国家有礼、乐、《诗》、《书》、仁善、贤良、孝敬父母、尊敬兄长、廉洁、智慧。国家有了这十种东西,国君就是不让民众去打仗,国家也一定会削弱以至灭亡;国家如果没有这十种东西,君主就是让民众去打仗,国家也一定会兴旺以至称王天下。用所谓良民来统治所谓奸民的国家,就一定会发生动乱直至被削弱;国家用所谓奸民来统治所谓良民,就一定会治理好直至强大。国家采用《诗》、《书》、礼、乐、孝悌、仁善、贤良等儒家思想来治理,敌人来了,国家一定被削弱;敌人不来,国家也一定会穷困。不采用这八种儒家思想治理国家,敌人就不敢来入侵,即使来也会被打退。如果发兵去讨伐别的国家,就一定能夺取土地,而且夺取了土地还能够占有它;如果按兵不动,不去攻打别国,就一定会富足。国家重视实力,叫做耕战的优势进攻;国家喜欢空谈,叫做以不实的想法攻打别国。国家以耕战的优势攻打别国,用一分力气得到十倍的收获;国家用容易做到的谈说之事为资本攻打别国,出十分的力气就会丧失百倍的利益。 重罚轻赏,则上爱民,民死上;重赏轻罚,则上不爱民,民不死上。兴国行罚,民利且畏;行赏,民利且爱。国无力而行知巧者,必亡。怯民使以刑,必勇;勇民使以赏,则死。怯民勇,勇民死,国无敌者,强。强,必王。贫者使以刑,则富;富者使以赏,则贫。治国能令贫者富,富者贫,则国多力,多力者王。王者刑九赏一,强国刑七赏三,削国刑五赏五。 加重刑罚减少赏赐,那么国君爱护民众,民众就会为君主拼死效命;加重赏赐减轻刑罚,那么君主不爱护民众,民众也不为君主卖命。强盛的国家使用刑罚,民众喜欢又畏惧;使用赏赐,民众喜欢又贪图。没有实力而使用智谋和欺诈的国家,就一定会灭亡。对于胆小的人用刑罚来让他们作战,一定会勇敢;对勇敢的人使用奖赏的办法,他们就会拼命效力。胆小的人勇敢,勇敢的人不怕死,国家就没有敌手,这样的话就强大。国家强大,就一定能称王天下。用刑罚来役使穷人,让他们去务农,那就会变富;对富人施行奖赏,让他们用钱粮买官,那就会变穷。治理国家能让穷人变富,富人变穷,那么这个国家就能实力雄厚,实力雄厚的就可以称王天下。称王天下的国家用九分的刑罚一分的赏赐,强国刑罚占七分赏赐只占三分,弱国的刑罚占五分赏赐也占五分。 国作壹一岁,十岁强;作壹十岁,百岁强;作壹百岁,千岁强;千岁强者,王。威,以一取十,以声取实,故能力威者王。能生不能杀,曰自攻之国,必削;能生能杀,曰攻敌之国,必强。故攻害、攻力、攻乱,国用其二舍其一,必强;令用三者,威,必王。 国家专心从事耕战一年,就能强大十年;专心从事耕战十年,就能强大一百年;专心从事耕战一百年,就能强大一千年;能够保持一千年都强大的国家,就能称王天下。国家有威势,就能以一取十,先声夺人,所以能够有威势的国家就能称王天下。能积蓄实力却不能使用实力的国家,叫做“攻打自己”的国家,这样的国家一定会削弱;能积蓄实力也能使用实力的国家,叫做“攻打敌国”的国家,这样的国家一定强大。因此,消灭虱害、使用实力、攻打敌国这三点,国家使用其中的两项舍弃其中的一项,一定强大;假如三项全部使用,国家就会有威势,必定称王天下。 十里断者,国弱;五里断者,国强。以日治者王,以夜治者强,以宿治者削。 政事在十个里之内才能做出决断的,国家就弱;在五个里之内能做出决断的,国家就强大。在当日就能处理好政务的国家就能称王天下,在当夜才能处理好政务的国家的强大,第二天才能处理好政务的国家就会被削弱。 举民众口数,生者著,死者削。民不逃粟,野无荒草,则国富,国富者强。 凡是民众的人数,活着的人登记造册,死了的人要从户口上销掉。如果这样,民众就不能逃避赋税,田野上就没有荒草,那么国家就能富足,国家富足也就强大了。 以刑去刑,国治;以刑致刑,国乱。故曰:行刑重轻,刑去事成,国强;重重而轻轻,刑至事生,国削。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惠。惠生于力。举力以成勇战,战以成知谋。 用重刑杜绝犯罪,国家就能大治;用轻刑导致犯罪,国家会混乱。所以说:加重刑于轻罪,刑罚就是不用也能将事情办成,这样的国家才能强大;重罪重罚、轻罪轻罚,即使用了刑罚,犯法的事情却不断发生,国家会被削弱。刑罚能够衍生实力,实力能产生强大,强大能产生威势,威势能产生恩惠。所以,恩惠是从实力中产生的。崇尚实力能用来成就勇敢作战,作战才能产生出智慧和计谋。 金生而粟死,粟生而金生。本物贱,事者众,买者少,农困而奸劝,其兵弱,国必削至亡。金一两生于竟【通境】内,粟十二石【dàn】死于竟外;粟十二石生于竟内,金一两死于竟外。国好生金于竟内,则金粟两死,仓府两虚,国弱;国好生粟于竟内,则金粟两生,仓府两实,国强。 赚了金钱就没有了粮食,有了粮食就等于有了金钱。粮食价格低廉,而从事农耕的人多,买粮食的人就少,农民就贫困,奸诈的商人就得到鼓励,如果这样兵力就弱,国家的实力一定会被削弱以至灭亡。国内赚到一两黄金,就会有十二石的粮食运到国境外;国内购入十二石粮食,就有一两黄金运到国外。国家喜欢赚取黄金,那么黄金和粮食都会损失,粮仓和金库都会空虚,国家会弱小;国家喜欢在境内囤积粮食,那么粮食和黄金都能获得,粮仓、金库都会充实,国家就强大。 强国知十三数:竟内仓府之数,壮男壮女之数,老弱之数,官士之数,以言说取食者之数,利民之数,马、牛、刍【chú】藳【gǎo】之数。欲强国,不知国十三数,地虽利,民虽众,国愈弱至削。 使国家强大要知道十三种事物的数目:境内粮仓、金库的数目,壮年男子、壮年女子的数目,老人、小孩的数目,官吏、士人的数目,靠游说吃饭的人的数目,农民的数目,马、牛、柴草的数目。想要使国家强大,不知道国家的这十三种事物的数目,土地即使肥沃,人口即使众多,国家也难免越来越弱。 国无怨民曰强国。兴兵而伐,则武爵武任,必胜。按兵而农,粟爵粟任,则国富。兵起而胜敌、按兵而国富者王。 国内没有对君主有怨言的民众叫强国。如果发兵去攻打别国,那么按军功的多少授予他人官职和爵位,就一定会取胜。如果按兵不动从事农耕,按生产缴纳粮食的多少授予官职和爵位,那么国家就一定富裕。发兵打仗就能战胜敌人、按兵不动就富足的国家就能称王天下。 二、查生僻字 强:强民政策。后一个强指强民,即不听从命令的百姓。 弱:指弱民政策,即重赏罚以使民众守法。 重:加倍。 富治:用浪费的办法来治理,即尚奢侈。 事:治理、任事。 岁害:指农民游惰,使年岁歉收。 食害:指农民不务本业,白吃粮米。 美害:指商人贩卖华丽的东西。 好害:指商人贩卖玩好的物品。 志害:指官吏营私舞弊的思想。 行害:指官吏贪赃枉法的行为。 弟:敬爱兄长。 作壹:即专一于农战。 生:培养实力。 攻力:消耗实力。 里:古代居民行政单位,通常五家为邻,五邻为里。 逃粟:逃避赋税。 石:古代计量单位,十斗为一石。 刍藁:指柴草。刍,打草。藁,植物的茎杆。 三、简单心得 强国知十三数:仓府之数、壮男壮女之数、老弱之数、官士之数、以言说取食者之数、利民之数、马牛刍藁之数。当家作主,需要把自己的家底摸清楚了。 四、朗读通顺 已发至微盘 |